听着赵大膺等人的嘲讽,朱平安勾着唇角用一种关爱智障人人有责的眼神,关爱了赵大膺三秒,这眼神看的赵大膺牙根发麻,手指骨都痒了,很想撸朱平安一巴掌。
对视了三秒。
这架势是要唇枪舌剑了。
赵大膺也整整等了三秒朱平安慷慨激昂的回复,然而却等来朱平安淡淡的一句,“哦,是的。”
靠
赵大膺手指骨更痒了,感觉就跟自己全力一击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落差极大。不过虽然如此,赵大膺脸上还是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朱平安这是认输了。
然而,赵大膺脸上喜悦的笑容才绽开,就听到了朱平安接着又说话了。
“没错,这胡须就是典型的鞑靼人的胡须,但是问题来了。”朱平安勾着唇角,淡淡的笑了。
“姓朱的你有病啊,你都说是鞑靼人的胡须了,那还有毛线问题啊!”
“你就别拖延时间了,大家都有事呢,没工夫看你这拙劣的表现”
旁听席上一众武官纷纷起身出声嘘朱平安,将朱平安喷的一无是处。
于是,他们也被朱平安用关爱智障人人有责的眼神扫了一遍。
“伪装这个首级的人,也是用心了,只是”朱平安勾着唇角笑了笑,用手指指了指脑子,特意扫了赵虬、赵大膺一眼,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这里不够用。”
什么?
讽刺我们脑子不够用?!
玛德!
姓朱的,你太过分了!
赵虬、赵大膺等人被朱平安嘲讽的,几乎控制不住要打朱平安一顿的心了。
“伪装首级的人肤浅,只看到了表面,流于形式,自以为做的很到位,结果却是弄巧成拙,画虎不成反类犬。单单这个胡子就是漏洞百出。胡子在鞑靼人中心中是神圣的,而且是非常讲究的,鞑靼人蓄留胡须时,按照青年、壮年和老年等不同时期,有不同蓄须的方法和讲究。”
朱平安背着双手缓缓踱步,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透着睿智的光芒,面向众人朗声解释道。
“在鞑靼人中有这么一首歌谣,大致意思是:老人无胡须,如同雄鹿无精角;嘴上没有胡子,如同草地上没有花。胡子是个好看的东西,是成熟男人的标记。”
“鞑靼人只有过了25岁本命年才算完全成熟了,被认为是‘过了孩子年龄,力气也长足了,像老虎一样威猛有力,可以挎上弯刀、骑上骏马,为部落放牧征战了’,这时候才可以蓄留胡须。这个年纪的鞑靼人蓄留两撇小胡子,模仿老虎的胡须,所以被称做老虎胡子。这是鞑靼人约定俗成的规矩,世世代代遵守。”
“鞑靼人父死娶母,兄死娶嫂,他们并不以为然。但如果有谁在二十五岁前蓄留胡子的话,这问题就大了。这在鞑靼人看来,就是乱lun。马上就会被人指着鼻子骂‘你跟爷爷是同辈?和父亲是弟兄?’之类的嘲讽言语。所以,鞑靼人不到二十五岁是绝对不会蓄留胡须的。”
“那么,诸位大人再看看这些首级,不觉得有问题吗?十八九岁的鞑靼人,竟然敢蓄留二十五岁的胡须?这相当于把乱lun刻在了脑袋上!会被所有鞑靼人唾弃的。”
“所以,这几颗首级绝对不会是鞑靼人!”
朱平安背负着双手,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条理清晰、逻辑性强,摆事实讲道理,证实了这几颗首级并非鞑靼人。
刚刚大家也都说了,仵作也证实了,这几颗首级也就是十八九岁左右,不会超过二十。那么,如果朱平安说的是真的,鞑靼人二十五岁前不蓄留胡须的话,那这几颗首级还真就不是鞑靼人的。
那问题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