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完,人们便是一阵应和声,然后八个壮实的后生挺身而出,赤着肩膀上,手里提着绳索和大腿粗棍子。八个后生走到猪笼前,先用绳索将猪笼的开口绑住,然后将猪笼头尾缠绕绳索,用棍子抬了起来。
猪笼里的两人呜呜挣扎,可是因为被绑锁了铁链,使劲了全力仍于事无补,两人的眼神一阵绝望。
“一二,一二,一二”
八个后生将猪笼抬到岸边,振开双臂抬着晃着,用一二来同一甩动。晃,晃,晃,惯性蓄力完毕,双臂甩开。
眼瞅着就要往河潭里丢。
“住手!”
就在此时,一个少年的声音传到众人耳中,突然之下,河岸作势欲丢猪笼的八个后生停下了动作,扭过头来。
不仅是他们,河边的村人包括那几位老者全都将视线集中到了发声的少年身上。当然,这个少年就是朱平安。
“外乡人,我们村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那位五十余岁的老者走了出来。
“你们滥用私刑,我看到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朱平安摇了摇头。
狗屁的是生是死就由河神来审判吧?!两人手脚都被铁链锁住了,猪笼也都被封死了,里面还放了几块石头,这样子被沉入河潭之中,压根就没有生还的可能!还谈什么河神审判!
如此行径,自己又岂能坐视不管!
“滥用私行?!”那位五十岁的老者闻言冷笑了两声,将目光从朱平安身上转开落在猪笼里的两人身上,用力的冷哼了一声,“这是他们罪有应得!”
“还愣着干什么,沉湖这两个祸害!”五十余岁的老者向着八位后生再次挥了挥手。
八个后生闻言,再次抬着棍子颠了起来,准备找到节奏后就一同撒手。
“住手!”
朱平安再次发声制止。
岂有此理,视人命为草芥!早就听闻很多村子发生狱讼等案件并不呈报县衙,而是由族长或是村里的长老会或者有威望的长老处置,滥用私刑,无视国家公器!
两条人命,如何能视而不见!
“你个外乡人有何资格对我们马家村的家事指手画脚,哼,休听他胡言乱语,沉湖了这两个祸害!”五十余岁的老者黑着脸扫了眼朱平安,然后向着愣住的几个后生大喊了一声。
就是,干嘛听一个外乡人的。
老者一席话让这几个后生坚定了想法,然后抬起猪笼,再次晃了起来。
“就是,奸夫婬妇,早就该浸猪笼了。”
“我们马家村的名声都被这两人败坏了啊,只有沉湖了他们才能洗刷我们马家村的耻辱。”
“就是,王老爷对她多好,再也不用干农活了,吃香喝辣、锦衣玉食,她就这样回报的不守妇道,勾三搭四,伤风败俗,活着就是祸害。”
“尤其是那宋管事,更是该千刀万剐,一个连饭都吃不上的穷小子,王老爷惜才好心提他做管事,帮他娶妻成家。没想到这白眼狼,吃人家王老爷的饭,住人家王老爷的房子,领人家王老爷的薪俸,结果还上了主母的床!这种人沉湖都是便宜他了!”
“沉湖,沉湖”
见状,周围的人们纷纷声援,大声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