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侧着头,一脸疑惑地看着雷·邵,她似乎听见了刚刚雷·邵说的话。
随后,雷·邵就进了屋,随殇一起坐在了沙发上。三人坐在一起,一同思考工作问题。介于雷·邵是中阶四星调解人,所以雷·邵的生活问题有基本保障。而殇和伊就不一样了,两人离开了东城后就是无业人士,来到新城市还得寻找份合适安稳的工作。比起伊来,殇找工作更容易一些,介于殇在东城之眼的名号,殇来到这里也依然可以去找途径去干以前的雇佣兵工作;而伊就不一样了,没了法戈·明的照顾,再加之她身份特殊,很难找到一份安全又体面的工作。
伊很苦恼这点,殇更是苦恼。雷·邵在一旁看着,十分无奈,提建议也提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只能同二人一起憋屈地思索。
伊:
“怎么办才好呢?我有学历,但因为我身份特殊,高薪职业还难以就职。不用学历吧,那种普通的工作碰的人也多,也危险。殇有自己的赚钱门道,我也不能让殇时时刻刻守护着我。怎么办呢好苦恼,仿佛看不到希望一样。”
雷·邵:
“伊,我有个提议。要不你当我助手怎么样?我给你开工资。”
伊:
“那怎么能行呢?我很在乎我的尊严。”
雷·邵:
“那咋整?干这个不行,干那个不行的还有什么是允许你选择的?要不你就从了我,当我可爱的秘书吧。”
伊:
“那还是算了。秘书这一行我不想当。”
殇:
“伊,实在不行你就暂时别找工作了。让我这个老爹来养活你吧,起码我能确保你饿不着。”
伊:
“那样不行,我要靠自己的方式养活自己,我是个自强的人!——等等殇!你怎么可以这样。”
殇:
“你这猪脑子还是慢半拍啊。”
伊:
“殇你真是个坏家伙。”
雷·邵:
“哇!伊,原来你爹这么年轻的吗?”
伊:
“他不是。我没哦,不,我有”
雷·邵:
“那你到底有没有呢?”
伊:
“我我我不知道呀!”
雷·邵:
“你就别倔强了,直接承认会好受点的。”
伊:
“哼!不理你们两个了。”
雷·邵:
“诶!伊大妹子,别生气啊。”
伊:
“哼”
这时,殇的手机响了。殇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殇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没顾及那么多就接通了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低沉的嗓音。
“殇先生,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来这里了。”
殇轻皱眉毛,疑惑地说:
“你认得我?报上名来!”
电话那头没有忌讳,直接了当地说:
“我叫夜歌。”
“夜歌?!先前吴说的那个夜大哥?”
“你认识吴?那可太好了!吴现在在哪里?”
“她去黄泉路了。”
“什么?!看来我曾经梦到的那些是真的。”
“若你是她的朋友,请你默哀。”
电话那头沉默了十几秒,而后继续说道:
“你有时间吗?殇先生。我想与你见面,有些东西我想告诉你,但只能见面的时候说。——这关乎你所重视的东西,希望你能答应我这个请求。”
“说吧,去哪里见面?”
“今明两天,巨星城郊区云仙山上的养生堂,请带着你和你的朋友来,我有许多重要消息要跟你们说。”
“行。”
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在今天晚些的时候,殇他们下楼去暂住地附近的街上转悠转悠,休闲的同时顺带熟悉一下新环境。这里作为幸存者联盟国的首都,每一处看起来都自然是派头十足。就例如说街,比起东城的街,这里要显得要好上几分;就连路旁的路灯,都比东城内的要好看些。这里的街并非是东城那般白日安静夜晚喧闹,这里时常都有人欢声笑语的声音,几乎是时常能听见有人在谈话。街上的行人身着五花八门,没有清一色的西装,只有百花齐放般的各具特色。马路上车来车往,虽是汽笛声也同话声不绝,但比起地平区、穹顶区的大都市,还是显得贫瘠了些。但即便如此,这里也依然能算得上风岭区的奢华。
伊:
“比起东城,这里真是不安静呢。在东城待久了,倒有些不习惯热闹了。”
殇:
“我也一样。安静久了再面对热闹,总有些不适应。——热闹些还是好一点,毕竟热热闹闹的才有生命的活力吗。”
雷·邵:
“这点我赞同。我曾是东城的居民,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伊:
“啊?那你是东城人吗?”
雷·邵:
“没错,我是。不过我家是现任邵氏集团董事长的亲家,所以我出生在了一个环境优越的家庭之中。”
“可你为什么后来做了调解人呢?”
“这个吗因为我跟家里那边决裂了,现在离开家已经很长时间了。为了维持生计,我就跟了我二婶一起混生活。因为我二婶是调解人,所以我也当了个调解人。”
“哦。”
“说实在的,当个调解人其实也还不错。杀戮是常有的事,但我多半会选择真正的‘调解’,帮别人捉奸、找凶手、调查事情什么的也挺好的不是吗?都有钱赚,只是多几分少几元罢了。”
“那你干这一行累吗?”
“累!肯定是累。这世上没有那种工作是不累人的!如果想生存下去,就必须持之以恒地付出努力!——我曾想过去转职。但是吧既然都是入了圈子的人了,手上也不干净了,就没有理由离开了。”
“哦。那无颜客”
“你说师傅啊!他老人家对我可好了!把我当至亲来对待,还用实际行动教会我许多道理,让我知道该怎么生存、做人。说实话,要不是我遇到了师傅,我的实力还提升不了那么快呢。”
“哦。”
“还有,伊。我偷偷告诉你个小秘密。——其实呀,我不叫雷·邵,这是我的称号而非本名。我真实的名字呀,叫‘邵铁华’。行内的人都称呼我为‘阿铁’、‘铁姐’呢。”
“邵铁华?很好听的名字呢。”
这时,在一旁的殇插嘴道:
“喂喂!你这悄悄话未免有些太张扬了吧,我在这边都听到了。”
邵铁华:
“啊?那你可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哦。像我这样神秘又强大的女孩子,是不能让人轻易知道我性命的。不然会有人查我家水表的。”
殇:
“好的,阿铁。”
邵铁华:
“唔好吧,你这么叫我也行。”
伊:
“阿铁?”
邵铁华:
“伊,你不行!你得叫我铁铁。”
伊:
“嗯~~不,我就叫你阿铁。”
邵铁华:
“叫铁铁好听,叫我铁铁。”
殇:
“这话怎么越说越奇怪了?——阿铁,叠词说起来不觉得有那么一些恶心吗?”
邵铁华:
“你懂什么,这叫姐妹关系好,这叫情趣。”
殇:
“yee~~”
就在这时,一伙黑衣刺客突然出现在了街道两侧的高楼楼顶。他们凝视着街上的殇一行人,并伴随其一起前进。他们在黑夜的伪装下化身幽灵,无影无踪地前行,顶着夜色慢慢摸到了殇一行人的近处,接着潜伏在黑暗之中伺机行动。
殇他们浑然不知,危险已经悄然降临。
殇一个脚步迈下,脚掌刚刚接触地面,地面异样的细微颤动就被殇所察觉。殇猛地停住脚步,伸出手来拦住了邵铁华和伊。邵铁华见殇如此,瞬间明白了殇的意思,随即她与殇一同张望四周,寻找异样的出处。夹在两人之间的伊看得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殇和邵铁华敏锐的眼光环视街上的每个角落,街上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尽收他们眼底。他们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周围的声音,在周围喧闹的氛围之中警戒那随时可能出现的异常之声。
突然,一阵急促但微弱的脚步声从殇他们背后传来。殇飞速转身,见到一位手持短刀的黑衣刺客向他们疾驰而来。殇一把推开伊和邵铁华,随即变出生或死,抓准时机垫步上前,一刀挥出逼退对方。对方后撤三步躲开,而后如飞鸟一般跃起,对着殇就是一刀。殇弯月上挑斩断对方的刀,又接侧身冲拳将对方打飞出去。
殇:
“小心,有人盯上我们了。”
这时,又有一位黑衣刺客向他们袭来。这次,目标是邵铁华。邵铁华察觉到刺客接近,于是飞快地抽出腰间沉重的金刚杵,以杵为盾招架下刺客的斩出的一刀。招架下攻击的一瞬间,她手中的金刚杵上亮起蓝色的法纹,几道淡蓝色的闪电随同法纹一起出现。雷电如藤蔓般缠绕在金刚杵上,蓝色的法纹激活金刚杵内的机关,金刚杵的两端伸长,眨眼之间就变做一根长铁棒。
邵铁华:
“这位小兄弟,你路可走窄了呀。”
邵铁华握住这根铁棒,一个垫步加转身一棒子打出。这一棒直接打在黑衣刺客的肩上,令黑衣刺客始料未及。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传出,黑衣刺客踉跄着后撤。邵铁华哪能给他逃脱的机会,一个垫步下劈打出,黑衣刺客躲开;她又接一个突刺,黑刺客躲避不及,被打中腹部,而后后撤几步躺倒在地面上。
又来一个黑衣刺客,这次的目标是伊。但没等黑衣刺客出手,邵铁华将核心能量汇聚在铁棒上,对着黑衣刺客用力一捅,放出一道雷电。黑刺客躲避不及,被雷电击中,当场麻痹而后倒地。
处理完这个黑衣刺客,更多的黑衣刺客出现,将他们团团包围。
街上的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得四处逃散,街上很快就只剩下一伙黑衣刺客与殇他们三人。
面对这么多的敌人,殇他们全员进入了战斗状态。就包括最弱小的伊,也拿起了光之剑来自保。黑衣刺客们包围住他们,但未有一位上前进攻,只是站在原地等待。殇他们见了,虽很疑惑,但仍保持警惕。这时,在高楼上传来了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真是精彩呢!想不到削弱至‘残废’的王,竟还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真是不敢恭维。”
“你们能活下来,真该替你们庆幸。”
殇他们转头向上看去。一男一女两个宗家弟子站在高楼上,正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去看他们。那名男子身着黑绿搭配的服饰,腰间佩戴一把七曲长剑,衣服胸前的有着翠绿色蛇纹;那名女子身着白红搭配的服饰,背后背着一把带刃可变形机关短弩,衣服的双肩处有着一对鲜红色兔纹。
见到他们,殇大声质问道:
“宗家势力,为何要与我等无缘者战斗?!若是寻个不痛快,为何不去寻那些宗门高手较量?”
那一男一女笑了笑,然后一个健步从高楼上跃到地面处。正巧落在了黑衣刺客们的包围圈边缘、殇他们脸所对的方向。那一男一女拿出身上携带的武器,而后一脸淡然地盯着殇他们看。两方人马彼此对视,谁也没有率先行动。过了片刻,那位男子开口,打破了这片刻的平静。
“既然要让你们死的明明白白,那我就告诉你我们的名字吧。这是武德的一部分,是江湖道德。——鄙人名为越秋来,是蛇总现在的二哥。我大哥是蛇总现任宗主,名为‘七曲南阳州’。”
听他做自我介绍,他身旁的那位女子也说起了自己的身份。
“在下不才,其名曰郭喜凤,是兔总现在的三姐。我四妹是兔总现任宗主,名曰‘饥月残瞳’。——我们来此,是为了应大人之名,阻止废王重新登基的。为了能彻底斩草除根,妾身可为在下准备了不少好东西呢。”
殇:
“废王?好家伙,我在你们老大眼里就是这么废物吗?”
伊:
“来者不善呀。”
邵铁华:
“宗门势力都牵扯进来了,看样子事情远比我想的要复杂。”
这时,郭喜凤注意到邵铁华。似乎是她知道有关邵铁华的事,她开口就对邵铁华冷嘲热讽起来。
“诶呦呦,这不是邵氏家族的子弟吗?邵氏自天宫陨落下来这么多年,这后人丫头的脸蛋还是如仙女一样美丽,真是让人喜出望外呢。若是在上面划上几刀,那将会更美丽的。”
邵铁华皱紧了眉,表情瞬间变得愤怒起来。她握着铁棒的手更加用力了。
邵铁华:
“少放屁!你这贼人!休侮辱我的民族!若你再用你玷污了灵魂的嘴来嘲讽我,小心我一棒子把你这狐狸精打回原形。”
郭喜凤的瞳色变得血红,她被邵铁华的话弄得有些生气。
郭喜凤:
“污言秽语!不愧是大人口中的贱民。”
越秋来:
“郭妹妹,不必因贱民之嘴而恼火。都是将死之人,何必在乎死者的遗语呢?——要我说,直接结束谈话了当些。”
郭喜凤:
“那最好了。我现在真恨不得撕碎那张贱人的脸。”
两方人马蓄势待发,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宙级洪流:
“当一切都逝去的时候,对命运的挣扎还是有意义的吗?若是拼搏至一无所有的境地,那样的拼搏还是有意义的吗?这份答案有很多种,可能解决这眼前问题的也就只有一种。理论假设可以反复推导千千万万遍,可现实实践起来却只能有三两遍,甚至于一遍。”
“我们一同经历了百次循环,我也见证了失色与添色的世界,也看到了我们无力的尝试为这个世界所带来的浩劫。我的心也随着重置的一遍遍开始而变得成熟,我也发现了梦想所蕴含的真谛。我、我们、大家的梦想是星辰一样的存在,当触及星辰时再能看到的,也许就是无尽的虚空。”
“尽管我已经认清现实,拥抱这痛苦又而没有意义的每一个朝暮,但我仍相信着、祈祷着、盼望着那个名为王的存在,重新打破这神所束缚的世界上的无形枷锁,让自由之风在我们的土地上翩翩起舞。”
“啊!我的王啊!我们的导师斯格玛已经重归这个世界,要与我们一起狩猎神明啊!我的王啊!若您能听到我的呼喊,请您务必要去寻找棋的力量、寻找那弑神武器、寻找那属于我们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