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玲国—第三十八话:在荆棘中生长,在荆棘中盛开(上)(2 / 2)

看过相册,伊将抽屉里的一切恢复成原样,然后就去厨房那边看了看。薇莉莉的厨房如正常人家的一般,没什么突出的地方。当伊打开冰箱的时候,一阵冰冷且辛辣的味道扑面而来。薇莉莉的冰箱里放了很多辣料、辣椒、鸡蛋以及放在保鲜袋里的肉,除此之外还有个四五瓶啤酒。伊赶忙关上了冰箱门,那辛辣的味道让伊有些不适。

伊:

“想不到薇莉莉口味竟然这么独特!”

离开厨房之后,伊来到了后屋。薇莉莉的后屋被薇莉莉用作了仓库,这里存放了大量的闲置物品与私人物品。在这之中,首先引起伊注意的是一把摩托车的车钥匙。这把车钥匙伊认得,她从星北空记忆的片段中看到过。那时候星北空刚来这里不久,薇莉莉那时还有着骑摩托的爱好。

其次引起她注意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张巨大海报,海报上是大名鼎鼎的野狼乐队。海报上的齐百陵被用红笔圈起来了,同时在海报底下还写着一行小字:“我所崇拜的偶像”。这张海报看起来放了三年多了,这底下的字貌似是在这海报贴下来的那天写上的。

伊:

“看来,薇莉莉将齐百陵视作了偶像。也许齐百陵后来干的那些事,让薇莉莉这个女战士能够崇拜他吧。”

离开了后屋,伊的瞳色变成了金黄色,她再次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能量。伊闭上眼睛感受,发现那股力量指引着伊去薇莉莉的卧室。伊按照这股能量的指引,回到了薇莉莉的卧室之中。奇异的光芒在此刻显现,顿时间整个屋子被温暖所覆盖。温暖的光芒之中,浩渺星空在其间闪烁。

伊坐在薇莉莉的床上,深情地看着熟睡之中的她。伊伸出手,轻轻地抚摸薇莉莉的手。伊的手落在她惨白色的肌肤上,触摸时没感觉到几分温度。那种冰冷接近于尸体,是迫近于凋零的预兆。此时伊心里是非常难受,她用治疗之力去治疗薇莉莉,但效果甚微。该来的她改变不了,除了为薇莉莉感到惋惜,伊没有任何事可为她做。

不知不觉,伊握住了薇莉莉的手。伊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冰冷的手,想再为她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贡献。奇异的光芒在此刻凝聚,为伊的意识疏通了桥梁。随着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一个人的一生浓缩成一部影片,在伊的眼前开始播放。

薇莉莉的回忆:

那年,我十六岁。在我的老家北方城镇,我和查尔拉苦苦等待妈妈回来。此时已经是半夜,我和查尔拉还未见妈妈回来,都害怕地躲在被窝里。这家里总共就我和妹妹还有妈妈三个人,要是妈妈出了事,我们两个还不知该怎么办。等着等着,查尔拉因为害怕,就在被窝里抹眼泪。作为家里的大姐,我自然得去安慰她,别让她哭泣,告诉她妈妈肯定没事,尽我所能的去安慰她的情绪。

我这辈子最讨厌看人哭了,尤其是跟我关系要好的人哭!不是因为他们哭的样子难看,而是他们哭的时候我会心疼。

查尔拉比我小三岁,但还是挺懂事的,我安慰了一会她就不哭了。等到了凌晨的时候,家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我和查尔拉见了,高兴地不得了。我俩从被窝里爬出,穿上拖鞋就跑出了卧室。我俩到了客厅一起去喊“妈妈”,然后我俩都一把扑进了妈妈的怀里。妈妈见我俩这样,赶忙安慰我俩的情绪。当时抱紧妈妈的时候,我高兴得差点就哭出来了。

妈妈将一个小包放在了沙发上,并向我俩解释了今天为何晚归。原来,妈妈今天下午接到了一个大委托,为了处理委托才这么晚回来的。除此之外,妈妈还告诉我们:她遇到了爸爸,而且还跟爸爸吃了顿饭。告诉完我们那些,妈妈打开那个小包,把里面精美的礼物都拿了出来。妈妈告诉我们,这都是爸爸给我们买的。

我们俩自然是很高兴。但高兴的时候,我问了妈妈一句:“为什么爸爸不回家呢?”妈妈闭口不答,向我们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是爸爸很忙。但其实我们俩都知道,爸爸不是忙,只是单纯不想回这个家。我们俩都不知道爸爸是怎么想的,也许爸爸他有他的理由吧,但无论如何,爸爸这种不顾家的行为让我唾弃!

在那些礼物之中,唯独有一件礼物让我印象深刻。那是一块精密包装的高档巧克力,上面用的包装纸上有着华丽的花纹,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华丽之物。据妈妈说,这块巧克力很贵,能顶妈妈半个多月的工钱。而且妈妈还说这块巧克力是爸爸从穹顶区买来的,是专门为了我们俩而准备的。虽然我们俩有些记恨爸爸,但拆礼物的时候还是很开心。

我相信爸爸是爱我们的,只是有理由回不来这个家。

准备吃那块巧克力的时候,我先给查尔拉掰下了一块,让她先尝尝。查尔拉虽然年纪小,但懂的事却很多。她知道这块巧克力非常昂贵,就捧着先给了妈妈吃。妈妈没要,骗我们爸爸还给她买了一块。我们两个那时候很单纯,轻易就信了妈妈的话。至于说为什么是骗因为后来据我调查所知,爸爸那时候就只买了一块巧克力。

吃巧克力的时候,查尔拉傻乎乎地捧着我给她掰的那块巧克力,姿势老虔诚了!就像是供奉什么神明一样。她迟迟不吃,就是像看一块宝石一样痴痴地看着那块巧克力。我在一旁乐够呛,看着她捧腹大笑。她见我笑话她,撅起嘴来,满是不解地看着我。妈妈也在一旁笑,查尔拉见了,先是不解地说了几句,然后傻呵呵地跟着我们一起笑了。

笑完,我掰下一块来,放在了嘴里好好品尝了一番。那味道让我印象深刻,甜里带着苦,还有着芬芳的可可香。它比糖要甜很多倍!那味道我终生难以遗忘,我的童年就是在这味道中度过的。甜中带点苦。

吃过那块巧克力,我还想再吃第二次。我深知家里穷,这一次吃完,就可能这辈子再没有第二次,因此我将这味道藏在了心里。在我伤心哭泣的时候回味起那个味道,我倒也能觉得心情好受些。

童年,是段美好的日子。可我的童年却不怎么美好。我的童年是伴随着许多苦痛的童年,是每个都市猎人子嗣所度过的童年。正如那伴随我一生的味道一样,甜里带着苦。

在遇到什么危险的事的时候,我总是害怕地躲在大人身后流眼泪,那时的我除了会哭,别的也做不了什么,只是个离不开大人的、脆弱的小姑娘。那时候我没少哭过,我猜我那时流的泪都能够让我泡个几天澡的了。我曾亲眼看到过我许多亲戚的尸体躺在白布下,也曾亲眼目睹过很多人在我眼前被杀掉。杀人的人是那么无情,下手是那么干净利落。若不是我只是个孩子,也许我也会成了他们刀下的亡魂。

我害怕呀!我害怕那样冷血无情的人,我害怕看到别人的死去,我害怕我会成为被杀死的那个人!那骨肉断裂的声音让我无时不刻都在感觉害怕,那鲜血喷溅的景象让我总被噩梦缠身!我害怕呀!我身旁能保护我的人只有我的妈妈,我害怕有一天我妈妈也会以那种方式离我们而去。如果妈妈那天离我们而去,我和查尔拉将成为无依无靠的孤儿,在这个冷酷无情的世界里我们两个只能被黑暗蚕食殆尽。

“要么成为制造梦魇的猎手,要么成为被梦魇收割的猎物。”

这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是我和查尔拉必须面对的、接受的、理解的真正王道。顺大道者生,逆大道者死!我和查尔拉的童年和那些都市猎人的子嗣一样,都是在对死亡恐惧的梦魇中度过的。

童年之中,我一直在祈求爸爸的帮助,可爸爸自始至终未现身过一次,就连一句问候都没有。想爸爸的时候还是有的,想了,就翻开相册,看看我们家的全家福。只是很可惜,全家福上的爸爸是蒙着脸的,我不知道爸爸究竟长什么样子,也没机会知道。虽然我记恨着爸爸,但我还是期待爸爸回来。因为我的家只要再加上一个爸爸,那就是真正的一个完整的家了。有了爸爸和妈妈的保护,我和妹妹就再也不会害怕外面的那些人了。我曾幻想过那样的日子,幻想过那样的我会是怎样的幸福。可每当幻想结束,我是会感觉到现实的残酷。

为了保护妹妹,我开始寻求让自己变强大的方法。后来,爸爸的一个朋友主动找到了我,并开始免费教我练武。他是我的第一个师傅,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泰尔斯。我拜他为师,他收我为弟子。在练武的过程中,我逐渐从一个娇弱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坚强的女战士。我的进步让我的师傅满意,也让所有看好我的人满意,其中也包括我的妹妹。

每当我的妹妹找我哭诉,说是别人欺负她时,我总会帮她出气,尽管有时我也打不过对方。就在这样一次次的历练之后,我也逐渐展现出了我天生的战斗天赋。实力增长的越来越快,从一对一暴打对方慢慢升级到了一对十游刃有余。我变强了,我说话的态度也硬气了,甚至硬怼街上的小流氓,对方都不敢还嘴的。我的妹妹在我的保护下避开了很多危险,而且在我的训练下也变得比之前强大起来。

在我成人那年,许久未曾回家过的爸爸回了家。妈妈那时见爸爸回来高兴坏了,我从未见妈妈那么高兴过。等见到爸爸本人时,他还是把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的,就怕别人认出他真正的身份。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爸爸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我有个不称职的爸爸。

这次回来,爸爸为我准备了一份特殊的成人礼,同时似乎他是为了图个省事,也将查尔拉的成人礼准备好了。我的成人礼是一个高等级的emd核心装置。我非常喜欢,因为这个玩意是我一直都想要的大宝贝。我欣然收下了这份礼物,并向爸爸说了我这辈子只对他说过一次的谢谢。爸爸见我高兴,他也高兴。即使隔着厚重的遮面物,我也能听到爸爸的笑声。

爸爸只待了一个下午,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又准备要走。我和查尔拉一起去挽留爸爸,但爸爸很无情,不顾我们的阻拦与挽留,撒手就走。我当时气坏了,不理解爸爸的行为。自打那时起,我对爸爸的印象就坏了起来。

查尔拉成人那年,爸爸没有回来。查尔拉很伤心,我更伤心。查尔拉的成人礼也是一个高等级的emd核心装置,我感觉这其中有爸爸偷懒的成分,但那只是感觉,毕竟这emd是很贵的东西,爸爸给我和查尔拉一人买一个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就在查尔拉成年的第二年,妈妈得上了一种怪病,半年之内就走不动路了。我那时是刚入门的都市猎人,我靠自己的努力给妈妈赚钱治病;查尔拉也去找了工作,也赚钱给妈妈治病。但治疗妈妈所需的钱对我们家庭来说是天文数字,我们两个短时间内根本弄不来,也没能力弄来。在妈妈被病痛折磨了大约有半年的时候,妈妈似乎是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于是在那一天将我和查尔拉唤回了身边。我们一直陪着妈妈,陪伴她走过了人生中的最后三个日夜。那时候,妈妈有对我们说不尽的话,我们对妈妈也有说不尽的话。想说的话,那时候我们和妈妈都没机会说完了。

在妈妈最后的三天中,我们是在沉痛中度过的。当我们守候在妈妈床边的时候,我和查尔拉总会落泪,我们是真的舍不得妈妈离开。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妈妈一天天消瘦下去,看着妈妈头发一天天变白,最后逐渐脱落得什么也不剩。那三天如同三十年,妈妈从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变成了七十多岁的老年人。那衰老的速度肉眼可见,可怕到让我和查尔拉不敢去想,一想就害怕的要死。从妈妈得病开始,我和查尔拉就用尽一切办法寻求帮助,但能回应我们的少之又少,我们甚至还遇到过骗子!那三天,我们能感受到的只有绝望与无助,还有这个世界的冷漠。

在彻底与世长辞之前,妈妈最后一次将我们姐俩唤回到身旁。似乎是妈妈感觉到了死亡将至,妈妈让我们姐俩一刻也不离开她,就静静地陪着她走完这最后的一段路。我和查尔拉在床边已经哭成了泪人,妈妈也想跟着我们一起落泪,可妈妈的眼角早已干涸,就是一滴泪水也流不出来。妈妈能做的事,就是用骨瘦如柴的手轻轻抚摸我和查尔拉的手。妈妈想拉紧我们的手,但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正午的光芒照在了妈妈的身上,仿佛是一道冥界投来的光,在呼唤妈妈的灵魂离开。凋零气息顺着这道光闯进来,随后弥漫在屋内,肆虐在屋内。临终之前,妈妈用尽最后的力气,十分不舍地对我和查尔拉说道:

“薇莉莉,你要照顾好妹妹,别让妹妹受委屈还有,别记恨你们的爸爸,他是爱你们的,只是有责任在身回不来这个家啊!记住孩子们,你们的爸爸叫耿天”

说完这句话,我的母亲就离开了人世。我和妹妹相拥着嚎啕大哭,哭了不知有多长时间,才勉强恢复情绪,给妈妈操办了下葬的事。在那之后,我和查尔拉都成长了许多,都变得坚强与果断了。失去妈妈的痛,一直留在我和查尔拉的心中。

虽然妈妈说不要去记恨爸爸,但我和查尔拉都记恨着爸爸。在妈妈下葬的时候,爸爸突然来了。看到爸爸现身的时候,我和查尔拉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上前就要去揍爸爸。要不是周围的人拦着,我和查尔拉就真的和爸爸打起来了。那时候我什么也没顾及,大声地质问爸爸:

“你还有脸回来?!你这个混账!他妈的混账!妈妈那阵子痛苦的时候,你去哪里了?!我和妹妹一直陪着妈妈到妈妈离世,你呢?你去哪了?!妈妈那时候有多痛苦你知道吗?!还有脸回这个家,你要脸吗?!”

我的质问似乎刺痛了爸爸的心,他没说话,只是在妈妈墓前深深的鞠了个躬,然后献上了一朵美丽的玫瑰。之后看了我和查尔拉一眼,就伤心地离开了。面对妈妈的死,爸爸似乎也很自责。等我们都走了,爸爸迎着日落又回到了这里。那时候我舍不得妈妈离开,就想回来再看几眼,正巧就看到爸爸在妈妈墓前一动不动地站着。我看爸爸这样,我气不打一处来,本想着上前去将他赶走,但转念一想,我还是心软了。我悄悄地看着爸爸,看着他一直在墓前徘徊到太阳落山。我想,爸爸此时一定很伤心吧。白天被我和查尔拉那么一弄,不仅没了颜面,还没了与妈妈正式告别的机会。

地平线处的太阳落下了,爸爸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回到妈妈墓前,惊奇地发现了爸爸写给妈妈的一封信。我仔细看了看这封信,每个字都倾注了爸爸的情感,言语之间透露着爸爸对妈妈的愧疚与思念。我收起这封信,心情很是复杂。我回头去看爸爸离开时走的路,已经见不到爸爸的身影了。家里最神秘的父亲,我欠他一句道歉。

那次回来之后,直到现在,爸爸再未回来过一次。也许是爸爸有什么难言之隐,就像妈妈说的那样。又或许爸爸是没有脸面去面对我和查尔拉、以及这个家吧。

妈妈死后,我和妹妹离开了老家,在亲戚的介绍下步入东城。进东城之后,我和妹妹因为妈妈是家族话事人的缘故,很快就被斯特迪罗家族的人所接纳。到了家族之后,我和妹妹的生活稍稍变好了一些。家族里的人都是像我和妹妹一样的红发人,后来经家族内其他话事人介绍,我才知道这样红头发的人都是一个名为铆犽天真的民族的族人。

同族人和同族人处得来,我和妹妹很快就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之中。家族内民风淳朴,非常对我的口味。进入家族之后,我学会了喝酒、抽烟、骂人、揍人。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习惯,但在家族的大背景下,这些习惯的好坏也都无所谓了。毕竟与家族的人来往,不会这些是不行的。

家族里的人很热情,请人吃饭都是常事。偶尔谁心情好了,或是谁家有喜事了,就会清家族里的人吃饭。当然不是全都请,只是请与那人关系好的。

家族里的人虽然都不富裕,但家族内只要谁家出事,都会各自奉献点钱,帮那家度过劫难。家族里的人都很仗义,要是族人被欺负了,只要一句话,家族里的人就会为之赴汤蹈火。家族里的话事人很负责任,只要跟家族有关的事,话事人统统处理。若是有人要危害家族的利益,话事人第一个站出来不让,以身作则,话事人在外面象征的可是家族的脸面。

在这样的家族中生活,虽然生活穷一点吧,但我的每一天都能过得快乐一些。毕竟家族里有那么多热心肠的大老爷们和姐妹们,有啥事了还能依靠着他们点,起码在家族里有个归属感和安全感,不用在外面被风吹日晒的。我很难想象,在这个世界里独自生存的人到底会有多难。那个名叫齐百陵的男人,我很佩服他。能在这世界中独自前行已经是件很难的事情了,在这种情况下成为强者,更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在我二十三岁那年,我师傅出事了。

那时我是三阶都市猎人,已经是习惯都市法则的女战士了。我那时办事果断,出手迅速,实力还出奇地强大,比我高四五阶的都市猎人甚至还打不过我。认识我的人见了我,就跟见了鬼似的,要么吓得不敢动,要么吓得就跑。因为这点,我得了个外号:血阎罗。但跟我的师傅比起来,我可就逊色太多了。

我的师傅据说曾是某个协会的副会长,厉害得很。师傅的实力非常强大,他一只手用短棍能完胜拿大剑和大斧头的我,甚至一个人打一群人都不费力。因此我很崇拜我的师傅,祈愿我那天也能像师傅一样厉害。

师傅出事前,我还刚和师傅切磋完武艺。师傅出事的时候,我正巧路过师傅的住所。那时候,我看四五十个红衣协会成员包围了师傅的住所,那场面是为从未见过的宏大。那些协会成员进了我师傅住的公寓,开始全力追杀我师傅,最后逼得我师傅跑到了天台上。

我当时不顾危险上前去帮忙。那是我的师傅,是我的恩人,我必须帮助师傅解围。但凭我那时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打退这些人。奋战数分钟后,我以一己之力打倒了七个协会成员。打倒这七个人,我本想着继续战斗,但我因体力不支已经无法迎战,只能迫不得已逃跑了。

我躲到了一个能看到现场情况的地方,偷偷地看着师傅和那些人交战。我非常想上去帮师傅,可我因本身的弱小做不到。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傅在那些人的围攻下败下阵来,最后被无情地利刃刺穿胸膛。当时目睹这一切的我,我心里能感受到的只有愤怒与悲痛了!那时候我恨自己,恨自己的弱小而帮助不了师傅,恨自己成了旁观者。我愤怒地捶墙几下,无能狂怒,觉得心里憋屈,不知不觉就落泪了。那是我在进城后第一次落泪。

我悲痛万分,低下头来忏悔道:

“师傅对不起,我没能帮你”

最后师傅被人一脚踹下天台,然后摔得个粉身碎骨。等那些协会人员走了之后,我急匆匆地跑回来。当见到师傅冰冷的尸体时,我心中的愧疚在此刻爆发,转瞬之间占据我的内心。我呆呆地看着师傅的尸体,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此刻的我沦陷在了痛苦的深渊之中,我能感觉到的只有痛苦与愧疚。我跪倒在师傅身旁,抱着师傅冰冷的尸体痛哭流涕。假如我那时足够强大,我就能挽救师傅的命,我就能改变师傅的命运。那时我将会真正成为师傅的骄傲,让师傅和我身边的每个人开心。

可生活没有如果,逝去的就永远逝去了,再也无法找回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对力量就有了一种变态的追求。我不想在再感受失去的感觉,我想守护我想守护的一切。

为了变得强大,我开始虚心向城内各方强手请教。退休协会会员、在任调解人、高阶都市猎人这些我都找过。虽然没有几个愿意去教我,但我还是从屈指可数的老师手里学来了一些技艺。三刀哥和法戈·明爷爷是这些老师里教我教得最认真的,他们能会什么,就大部分教会了我。我承认,这是我这辈子干过最不要脸的事。但为了变强,不耻下问的精神还是要有的。

除此之外,我还勤加练习我已经会的那些招式,将我的一招一式练到出神入化。最后练到能招招制敌,快、准、稳三字合一的境界。同时,我还经常去健身房里健身。健身可以让我的身体素质提升的很快,并且能让我拥有与强者叫嚣的底气与不惧一切的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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