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的伊思马忽,想起刚才在公主、小王爷还有总管李翀的见证下,自己正式拜老管家阿拉坦巴根为义父的场景,心中还是有一些激动。
他从小就没有父亲母亲,虽然义父将他养大,教他文武。但是义父和他的那群安答们都是军中武人,哪里会管孩子,简单粗暴是他们唯一的方式。但是就这样,对于伊思马忽来说依然极其难得的亲情感觉。
在军队中,生死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尤其是他从小十一二岁就被迫穿上不合身的军装铠甲,跟着大人长辈们一起游离于生死之间。他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所以对于亲情尤其的看重。
老管家今天对于他的这种类似父亲一样的关爱,尤其是总是把他跟自己当年阵亡的儿子相比,伊思马忽更觉得一种莫名的亲切。他认为也许这是长生天在补偿他,让他这个战场上失去了父亲的孩子与一个同样在战场上失去了儿子的父亲相认。
伊思马忽摸着老管家给自己的那枚金戒指,据说是他儿子巴图生前留下来的,现在就戴在伊思马忽的手指上。想到这里他竟然开始发自内心的开心地笑。
他不在乎老管家只是王府奴仆的身份,他也不在乎自己以后会同样作为王府的奴仆,在这个世道上,王府的奴仆也比一个没有跟脚的普通人强百倍千倍。
他甚至觉得这个王府的人,尤其是它的主人,虽然严厉但是却是刀子嘴豆腐心。
跟在一旁骑马急行的兀娜,看着伊思马忽突然摸着那枚老管家给他的金戒指嘿嘿地傻笑,都怕这傻小子突然从马上掉下去,没好气儿地提醒他:“别光顾着开心,看着点路。这天越来越黑了。咱们可要骑一晚上呢。”说着,她抬头看了看东边逐渐升起来的那轮月亮,心想,还好今晚有月光,要是摸黑前进,就太危险了。
月光下的不光是他俩,还有另外的四匹马。
一个瘦高的大胡子对旁边的一个人吩咐道:“你赶紧回去先把情况通知给班丹大人。我们追上去把这两个李翀的信使给干掉。”
听到命令后,那个人一拨马头就向西北方向跑去。
看到那个人走后,瘦高大胡子远远望着前面月色下骑马的两个人,转头让身后的一个人加快速度跟上前来,然后问道:“你确定他俩就是李翀的信使?”
“那个高个儿的肯定是,我见到他跟李翀一起从衙门出来的。哪怕换了身衣服我都认得出来。我是去老地方没找到野里牙大人,这才出来找您汇报的。旁边那个我没见过,估计是他护卫。”
“好。”瘦高大胡子咬着牙说:“一会前面有个小河沟,他们肯定要放慢速度,到时候我们就冲过去。我在后面弓箭压阵,你们俩上。”
伊思马忽可是探马赤军出身,对于跟踪和反跟踪,虽然不能说顶级高手,但是毕竟是从小就而与木然,已经快成本能了。他很快就发现身后跟着人,而且还不露声色地在转弯的时候确定,跟着的是三个骑马的人。
于是他告诉兀娜,给兀娜吓坏了。虽然她也会一些弓马,但是毕竟没有真的上过战阵。伊思马忽先安慰了一下她,然后镇定地说:“我担心前面可能有阻拦,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就回头干掉这跟着的三个尾巴。你在后面等着,小心保护自己,我在前面。”
说完他就立刻控制马速,让奔驰的战马逐渐慢下来,然后突然一驳马头,向着身后大叫着冲去。一边冲锋,一边拔出武器。左手持刀,右手拿铁骨朵,张开双臂,高举这兵器,怪叫着就冲了回去。
这招叫敲山震虎,是反杀对方的一种心理战术。
果然这招还挺管用,对方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跟着的三人都杀了。瘦高胡子慌忙让手下冲上去抵挡,然后自己忙不迭地拿弓箭。
伊思马忽是左撇子,所有打仗的时候就可以利用这个特点,冲到敌人的左侧,这样大部分人都是右撇子的情况下,就只能反手与你对抗,那么无论是力量还是共计长度都没有你有优势。而战场上这种微弱的优势就是活下去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