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盘甜草冻上来之前,洛洛尽忙着哭了。
哭得累了,就舀几勺冰沙补补水,然后擤擤鼻涕继续哭。
瑾玄逐渐感到头疼:
“洛洛,别哭了,哭多了会难受。”
“不,不行,洛嗝儿,洛洛……停、停不下奶了嘛。”
小姑娘哭得眼睛鼻头都红红的,一边打着可怜可爱的小奶嗝,一边小手还牢牢地攥着勺子,将一勺淡蓝色的冰沙嗷呜一口往嘴里送。
原来不是不想停,而是停不下来。
不解风情的人鱼王恍然大悟,当即信手在她额前轻轻一拂。
瞬间,一种极致冰寒的感觉从洛洛的额头两边出发,上冲天灵盖,下达脚底板,将她一下子就冻激灵了。
小家伙瞳孔地震个不停,直接原地起立,一个垂直下落稳稳站到地上,头上的小揪揪都快被冻得支棱起来了。
如果从殿外远远望去,依稀还可以看见小家伙头上袅袅升起的轻薄白烟——冷的。
“这样就停下来了。”
瑾玄淡淡地说着,细听,仿佛还能从矜贵冷淡人鱼王那百年不变波澜不惊的语气中,听出几分极细微的,邀功般的隐藏情绪。
好不容易从那种近乎彻骨的寒意中回过神的洛洛看着自家太爷爷,脸上的表情整一个欲言又止组织语言止言又欲忘了说啥的表情包。
“怎么了?”
瑾玄敏锐地觉察到了她的不对劲。
“……”
小幼崽摇了摇头,仍然处于冰后余生的失语状态之中。
洛洛现在,终于,好像,知道为什么爷爷看见太爷爷就像小鸡看见老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