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愕然的沉寂中，一阵突兀的掌声响起。

林歆站起身，一米7的个头显得她格外高挑，淡笑道：“好一个李默。”

“李默？”程问天此刻脑筋急转，在记忆里不断寻找着这个名字或是相同姓氏的高手。

——但他失败了，于是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得意门生被一个无名小卒击败了的事实。

反观莫凯，在李默的留手下，他退到擂台边缘，垂头丧气地摇摇头，道：“是你赢了，我技不如人。”

倒是个痛快人。

李默没有回答，而是转过头看向林歆：“林小姐，当你的贴身保镖有多少工资？”

说罢从擂台上一跃而下，落地处程氏武馆弟子们都自觉散开，让开一条通路。

林歆径直朝他走过来，一边走一边上下仔细打量起对方的装扮。

“高中生？”

“目前是。”

“有趣，你既然赢了，自然我也会守承诺，跟我走吧，我们在车上聊。”

说罢林歆就对李默邪魅一笑，回身朝程问天半鞠躬：“舅舅，我就先走啦！”说完绕过李默直接往武馆大门走去。

李默正准备跟着她离开，但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失去斗志的莫凯，豁然开口道：“你那一式盘龙翻身为何留手？若你使出全力，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莫凯抬起头。

“说不定会输得慢一些。”

莫凯：……

“武术是杀人技，而不是用来表演的。无论对手是谁，都不应该留手，那才是对对方最大的尊重。”

李默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就离去了，只留下原地一脸思索状的莫凯。

见对方离开，一群白袍弟子迅速围上来，说道：“师兄！那李默年纪轻轻，侥幸获胜，居然敢教导你！”

莫凯自嘲地笑了笑，他那可不是侥幸，况且跟年纪也没关系，达者为师嘛。

念头通透后，莫凯走下擂台，跪在程问天跟前，低声道：

“师父，弟子给您丢脸了。”

“你还知道丢脸！”程问天此刻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他为人正派，输了就是输了，也不会责怪什么，“好好练武，把击败他作为目标，等你准备好了，我再联系那丫头让她搭线，让你们再比一场。”

“谢师父！”

…

此时，坐在奔驰商务车副驾驶位上的李默无暇顾及窗外的街景，而是把目光牢牢聚焦在这位穿着丝毫不显贵气，甚至有些平易近人的林家小姐脸上。

“我说，有钱人为什么还要自己开车？”

“我喜欢这种掌握方向盘的感觉，所以把老头子给我配的司机都辞退了。”林歆双手握在方向盘上，显得十分享受。

“从今天你我就是你的雇主了，薪水自是不会亏待你，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李默点点头，沉吟两秒，突然开口道：

“林小姐，其实你练过武的吧，而且造诣不低。”

“哦？”

“观你走路，气质沉稳，不浮不躁，步态稳健，重心明显，很有劲道。”李默淡淡开口，“单是这一点，我还不敢笃定你的功底，但你走路时手臂会下意识以肩关节为轴微微摆动，看似两臂很无力，其实主要是因为练拳的时候主要是以肩部前顶来发力的。”

林歆笑了笑，不置可否。

“程氏武馆练的是腿脚功夫，你却是练的拳法，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