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良娣寝殿自此就要开始紧封,皇孙除了奶娘外最好也不要见任何人。”
朱标点点头转身离去,后续的安排自有太子妃处置,很快消息就传遍了宫内宫外,明明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但却成了禁忌,谁也不敢在圣上和殿下面前说一句,连恭喜都不敢。
………
洪武五年九月,中书丞相胡惟庸领百官奏请:“少昊着流虹之感,商汤本玄鸟之命,陛下二气合神,九龙浴圣,常星不见之夜,祥光照室之朝,请允天下万方臣工黎庶为圣贺万寿之节。
着之甲令,布之天下,咸令宴乐,群臣以是日献甘露醇酎,上万岁寿酒,王公戚里进金镜、绶带,七庶以结丝承露囊相遗问,村社作寿酒宴乐,以求圣谕昭显皇恩浩荡大赦天下,上明元天,光启大圣,下彰皇化,垂裕无穷。”
皇太子进曰:“往昔吾皇谕令,天下初定百姓流离失所,身为君父何以安庆,责令宫中不得设宴庆贺,臣工不得进奉贺表,只是己身斋居素食,供奉皇考香火,静坐终日。”
“而今四海归一,百姓安居,又有云南辽东归附之喜,叩请父皇恩准诸臣所请。”
“准。”
……
皇帝生于戊辰年壬戌月丁丑日丁未时,即天顺帝天历元年九月十八,匆匆十余日的准备,一个盛大的万寿节就要开始了。
从清晨开始,奉天殿武英殿及文华殿坤宁宫都开始了礼乐之声,先是奏起临濠之曲,名《飞龙引》,再奏开太平之曲名《风云会》,三奏安建业之曲名《庆皇都》,四奏削群雄之曲名《喜升平》。
五奏平幽都之曲名《贺圣朝》,六奏抚四夷之曲,名《龙池宴》,七奏定封赏之曲名《九重欢》,八奏大一统之曲名《凤凰吟》,九奏守承平之曲,名《万年春》。
如此反复不停,皇帝先是在奉天殿接受群臣朝贺,另有各州府长者名士出列上表,圣上大悦,着令礼部修表祭天奉祖,又令中书拟诏减赋税劝农桑,大赦天下与民同乐。
午宴文武分殿,圣上与众勋贵在武英殿宴饮,太子与官员在文华殿宴饮,武将议往昔峥嵘岁月,文臣作诗赋词挥洒丹青。
晚宴圣上与皇后端坐坤宁宫,接受皇子公主及两位小皇孙的朝贺礼拜,皇子奉上礼物,多为亲手抄写的祈福经书,公主则是多为手织刺绣的鞋袜里衣,皇孙们则是怀抱着大寿桃左摇右晃的扑入帝后怀中。
朱元章今日是满心的欢喜,尤其看着两个健康的孙儿给他献寿桃后,但就是此时,难免想起还在东宫,自己都还从未见过一面的孙儿。
皇帝凑近闻了闻桃子散发出的清香,楚王朱棢笑道:“这寿桃是阳儿献给您的,但也是儿子和二哥亲自去挑选摘下的,父皇可要吃光才行。”
但老朱却是将手中的桃子递给一旁的朱标:“去送到那孩子屋中摆放着吧,算是咱这个祖父赏给他的福寿。”
朱标一愣赶忙托辞道:“劳父皇记挂,由此心意遍足以照拂,寿桃还请父皇留下吧。”
朱元章摆手笑道:“今日没少吃用,咱等会跟你母后吃一颗寿桃就够了。”
马皇后也是劝道:“听你父皇的吧,他这隔几天就召太医问询,夜里也会念叨,孩子若真能好起来,你父皇也就吃得好睡的香了。”
围观的皇子们心中难免有些泛酸,若是我的孩子以后也生病了,父皇多半是不会这么上心吧,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寿桃赐下去。
什么挂心孙儿,分明是爱屋及乌,舍不得大哥忧心伤愁才是吧,真是偏心眼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