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的吴王朱橚应道:“好,这方子先让人熬煮试试吧,若不妥晚间在商议。”
“诺。”
朱橚净了净手走到太医院外:“三哥,你寻我是什么事吗?”
朱棢拍了拍弟弟的头道:“怎么,没事还不能来见见吴王殿下了?”
朱橚陪笑道:“三哥别逗弟弟了,您最近不是在工部忙着。”
朱棢挥退周旁的奴婢伸手揽过弟弟的肩膀,头挨着头小声道:“我感觉最近风头不太对,工部的人看我也是怪怪的,大哥现在又不在京城,最近可有什么人找上你?”
朱橚面色一肃低声道:“倒是有人来说些怪话,听着像奉承的,可过后一品总觉得不太对味,我也没敢同旁人说。”
“那就对了,现在封王的皇子就咱们几个,我就猜到肯定有人会找上你,老五,大哥不在我就替他说几句,你受封吴王,这是好事,表明父皇对你的看重宠爱,可你年纪还小,朝堂的事千万千万不要掺合,更不要听风就是雨去向父皇说什么。”
朱橚到底不是小孩子了,尤其受封之后,成熟的很快:“谢三哥提点,弟弟知晓了。”
稍稍沉默后突然道:“是因为就藩的事吧,二哥那边怎么说的。”
朱棢略带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你别管你二哥,往后最好也不要去主动寻他,既然喜欢钻研医药,那就继续保持住,大哥不是也夸过你,说这是利国利民的善事。”
说完朱棢就要走,工部那边的差事还没完,而且也是个避风头的好地方,这次来提点老五,也是因为看出他没什么野心,讲几句好话,将来父皇大哥那边也会知道他的懂事。
刚转身衣角就被拉住:“那我四哥呢?他真的在征南军,可汤帅都班师回朝了,四哥怎么没跟着回来。”
“你四哥好得很,你别操心,最晚过年时也回来了。”
说罢也就不在理会朱橚,脚步匆匆的向外走去,突然停步望向朱樉居所那边,有些纠结要不要过去。
自他出京赈灾回来后,兄弟俩人就没有原先的那般亲近了,原因自然都是心知肚明,可这种事,哪有互相理解的,只能是渐行渐远。
朱棢目光又投向东宫,渐渐坚定下来,现在的情况,早已经不是父皇偏爱那般简单的了,东宫党羽遍布天下,别说他们几个皇子,就是父皇恐怕也处理不了了。
想同大哥争,不如干脆造父皇的反来的痛快,规则之内是决计赢不了大哥了,他们落后的太多,没有丝毫追逐的余地。
所以,他没错,错的是老二太偏执,大哥又没有要逼死他们的意思,何必呢,都是兄弟,总比旁人要好。
“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分封之事一出,朝堂暗流涌动,他作为下一个就藩的藩王自然也不可能置身于外,这几日就有不少人找他,有些劝他应该坚决请辞,有些劝他就藩后该如何如何,还有人毛遂自荐,说要帮他治理藩地。
原本他们这些无人理会的皇子,如今可是香饽饽了,明里暗里想要投效的人数不胜数,这里面别有用心之徒该有多少。
他自问如今还算清醒,尤其是逐渐融入东宫一系,了解到大哥的底蕴有多深厚后,不想清醒也没办法,可老二就不见的能保持住了,他或许只会觉得是个机会。
倒不是说自立夺位,只是会妄想自治藩地国中之国,这其实就是犯了忌讳,莫说大哥,就是父皇也不会容忍。
兵权注定只是在他们手中过渡一下,若妄想留在手中,可真的是会惹出祸患来,怎么说也是一起长大的血亲兄弟,他其实也想去劝劝,可惜老二不是个听劝的人,越劝越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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