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涂,殿下未必看我等就顺眼了,人家才是一家人。”
“藩王分权,殿下应该更不顺眼才对。”
“你个夯货…”
“你他娘的再敢多说老子一句屁话!别忘了是谁渡江的时候捞起你小子一条狗命的。”
汝南侯瞪了他们一眼:“够了,别人家的刀还没落下来,咱们自己先闹翻了。”
几人颇为不服的瞥了他一眼,哥儿几个都是弟兄,你也只是侯爵,若还掌着京营也就罢了,敬你三分,可现在一样光屁股在都督府晃荡,充什么大头爷啊。
气氛一时沉默下来,济宁侯顾时突然大笑起身,也不理会任何人径直就出去了,他算是看出来了,没有上头几位王爷国公领头,下面根本齐不了心。
商量出花来也不可能阻碍的了大势,这也是上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彰显意图,就是笃定,他们翻不出浪花来。
现在看看,上位果然远非常人可能比,天生的雄主啊,册封的几个王爵都是早有预备的。
中山王徐达,中正无疵,昭明乎日月,轻权势重大局,宁屈己身,不负山河,大将军一人而已。
开平王常遇春,沉鸷果敢,锋锐半天下而靡之,本难以驾驭,可圣上却早定姻亲,为储君迎娶其女为朱家宗妇,使其彻底定心。
东瓯王汤和,智识敏达,明哲自全皆卓然非人所能及,本该是最可能领导他们的人,可却早早被废除王爵,常年征战于西南,如今雄心皆歇,一心交权归乡安养晚年。
长沙王李善长,宽博器略,将吏帖服居民安堵转调兵饷无乏,犹如萧何,权欲炙盛,本也该连结党羽巩固相权,却也被圣上男尚公主女嫁东宫,人臣至极打发回乡来。
再下面的国公们,要么如同颖国公一般忠诚无二,要么虽有心,却不在中枢受限于地方,难以四下团结勋贵,有心无力。
而他们这些侯爵,在地方的或是如虽在中枢却无实权,虽互联系但难以服众群龙无首,如何能抵挡得住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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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宫殿内,晋王朱樉恨恨的将笔摔在一旁,晋王就藩秦地,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他的贴身太监惶恐的四扫一圈然后捡起笔哀求道:“爷,在宫里您可不能这样,若是让圣上知道了…”
正在气头的朱樉一巴掌湖在他的脸上,极为响亮清脆,将手掌收回都有些发烫发麻,咬牙切齿道:“本王说什么了?一时失手将笔弄掉了,还需你个奴婢教训?”
那太监嘴角被打裂,一个清晰的掌印浮现,有些发懵的赶忙跪倒叩头:“殿下息怒,是奴婢多嘴,求爷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见他还是没有开口,那太监强忍疼痛与泪水,一下又一下的狠狠删在自己脸上,清脆的声音连贯流畅。
朱樉面色好看了许多,但心中的怒火却是分毫未减,原先还想着大哥给自己拟定封号为晋是好心好意,可如今看来确实折辱。
父皇偏心至极,什么事都要先跟太子商量,大哥不可能不清楚父皇给他定下的藩地在哪,可他还是害怕他威胁他的储位,生生避开了秦王尊号。
父皇也是,竟然就那么顺着大哥的心意,平日就够偏心的,在这上竟还不愿委屈自己长子分毫,难道我就不是你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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