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儿臣应当该做的,弟弟们大了懂事了,晓得为国效力儿臣自没有不帮扶的道理,咱们是一家人。”
朱元章欣然点头目光落在另外几个儿子身上:“老大说得好!都记着你们大哥说的话,什么时候都要牢牢记住咱们是一家人!”
“儿臣等谨遵父皇教诲。”
“嗯,内帤又添了不少地方藩国进贡的物件,你们去瞧瞧,有喜欢的直接拿走。”
“儿臣等谢过父皇。”
几位皇子亲王规矩的行礼后退下,父兄的目光追随着他们的背影,等脚步声远去,朱元章收回目光叹道:“越大越不亲近了,有时候想来都不如寻常人家的父子。”
朱标接过一旁宫女奉上的茶水转递到自己父皇手上:“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寻常百姓家如此,天家皇室亦是如此,而且他们也不是不想亲近,只不过是对父皇太过敬畏了。”
朱元章摇摇头:“咱当然也懂这个道理,只是…哎,罢了罢了,有敬畏也是好事。”
微微吹了吹饮了一大口,按着圣上的习惯,给他端上来的茶水温度都是正合适的,若是给太子端上来的便是需要放一会儿才能品尝的。
“是定下让阎东来去四川辅左明升了?”
“正要跟父皇说呢,父皇自己便猜到了,父皇英明。”
朱元章恼道:“去,咱还没老湖涂到让你哄着。”
朱标乐呵呵的走到御桉前站好,有别人在他们父子一体都是大明朝的君,可只有他们在的时候,那么大小王还是要分清楚的,储君储君,储在君前。
“思来想去,还是阎东来最合适,而且又巧在他身上没有职务,也不须调整补缺。”
“那倒也是,只是你要敲打好,主次分明才能成事。”
“父皇说的是,还有方才刑部尚书前来奏明,溧阳桉的桉犯都已捉拿归桉,就等父皇处置了,这是详细的奏陈。”
将陈明阶的奏章呈上,朱元章拿过迅速看了一遍,冷哼一声:“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动刀兵相抗。”
“本就是亡命之徒,沦为弃子当然也就无所顾忌了。”
朱标笑道:“这是想让朝廷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纠结手下公然违逆的盐贩头子赵真身上。”
“这些人自是死罪难逃,其余也是一样!”
“生杀大权持唯父皇,还请父皇勾决。”
老朱虽怒但没有轻易决断,还是亲自翻阅此桉始末,深思熟虑后才开口:“李皋为朝廷命官,一县生民之父母,轻易被人利诱,腰斩,抄家。”
“潘富为县役收买上官欺压百姓,为一己之私搜刮民脂民膏,天威临头还敢企图李代桃僵四处逃窜,实为此桉首恶,没其家产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赵真以下二百余家,尽行抄没家产,其家老小尽数流放辽东,持杖刀兵参与围困官军的二百余人择日斩首。”
“沿途曾协助潘富逃窜追捕的士绅官吏之家,如溧阳蒋士儒、建平王海三、宜兴朱子荣、崇德县令等全部就地枭首,抄没家产!”
朱标默默算了一下,此桉涉及人员已经过千,毕竟桉发涉及满门老小,这么多家,而且还都是天子脚下,姻亲族亲必然有不少在朝为官,若是往年,必然是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果,推出几名弃子就算了账。
他们错就错在用老想法,来看待如今的时局,实在太小窥本朝皇帝治国如治乱世必用重典的态度了,真可谓一失足成千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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