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位置没有了,朱标无论是出于安抚还是平衡的目的,都有必要提拔一个浙东一系的官员入京任二品以上的职位。
可现如今想来,浙东一系还真就是无人可用了,没有一个有能力有威望在京中站稳脚步的。
不由叹了一声:“可惜章溢先生去的早,南阳郡侯更不用提了。”
章溢曾任御史中丞、赞善大臣、太子赞善大夫,真正的人杰王左之才,朱标还记得年幼时曾听他讲学过《大戴礼记》和《宗室六箴》,有师生之谊。
只是当时战事多变,才不过月余章溢就被老朱传唤回前线随军参谋,直到开国,朱标都没有机会再听他讲学,如今想来深以为憾。
倒非先生宋廉讲学的不好,只是这两位先生完全是两种风格,若真论起来宋廉的风格较为常见,毕竟很传统,而章溢的则是少见。
鸿翥章公,鹰扬其猷,虬髯戟张,稜稜紫眸,再集乡旅,遏惩窛仇,出入风裁,三事允修。
朱升曾评“刘基、叶琛、章溢,皆王左才!”
老朱昔年便是听此言,重礼亲诚请这几位出山相助,只可惜天妒英才,洪武二年,其母病逝,章溢悲伤过度,感疾益深,殓葬时亲自背运土石。
之后便一病不起,时年五十有五,临终遗言“勿忧也,我父母幸以安厝祖宗丘墓,幸粗整饬岁时,荐飨幸有条序,我庶几无憾,第荷国厚恩未能报效此为歉耳。”
朱元章悲痛哀悼,亲自撰写悼词,到章溢家中祭奠言“溢不负聘礼之重,而能身任其劳,使朕无南顾之虑,得以专力攻伐,遂有天下。”
而南阳郡侯便是叶琛,这位先生倒是没有教过朱标,也是没有机会,至正二十二年,叶琛为洪都知府,元降将祝宗、康泰叛乱,叶琛被俘,祝、康劝降,叶琛宁死不屈,大骂叛贼,被杀,葬黄坛岭,时年四十有八,那年朱标也才七岁。
四先生中,朱标受过其中三位的讲学,唯独叶琛,是见都没见过一面,哎,时至今时,这三位之中,如今还在的就仅剩下年老体衰疾病缠身的诚意侯刘伯温了。
刘伯温宋廉在士林什么地位,这两位就是什么地位,陈佑宗自然也是极为敬仰的,少年时也曾拜读过章公叶公文章。
“殿下宽心,中丞公高谊尤康慨,其量渊汪洋,其器山藟峞,起家本诗书,致位今鼎鼐,南阳郡侯,身服其劳瘁未尽,享其荣名,与物化乘云上征,两位皆不负圣上知遇之恩不负天下万民太平之愿。”
朱标双手交握思虑片刻道:“章公长子如今是在平阳卫任指挥使吧?”
陈佑宗眼睛一亮:“殿下英明,明威将军章存道正是在平阳,离京也不算远。”
“如此便授怀远将军,加封骁骑尉,召入京为大都督府左军都督同知,接旨意即刻入京!”
“诺。”
区区一个从三品的怀远将军当然不够,但想展示殊荣殊遇,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路加封,这只是第一道旨意,等他人到京城的时候,起码也是个正二品骠骑将军了。
浙东失去一个正二品的封疆大吏,那么朱标就在京营给他补上一个正二品的骠骑将军,如此,浙东一系也就不至于人心涣散。
而且章存道的资历也够,其俾守闽境,即而平邻寇以定庆元,勦苗军而复处州,遂副元戎,至如温州浦城之复,青田苏山诸寨之克,瑞安茗洋之捷,以至守龙泉征延平。
按说其功虽不至晋为骠骑将军,但远不该止于明威将军,由此可见淮西一系对其余诸将的排斥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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