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茅厕时,唐灵面色苍白、两股战战。
心里头骂骂咧咧的,越发确定了这个叫宋南的绝对和原身有仇!
不能下死手,就下泻药,真是……真是恶毒!
她忍不住哀叹一声……这都造了什么孽啊!
捂着肚子走出茅房,二月的天乍暖还寒,初春的夜风一个扫堂腿刮过,院子里各色的山茶花瑟瑟发抖,唐灵竖高衣领,正待抬脚往房间走,眼角余光冷不丁瞥见一抹白。
脚下一滞,她脖颈僵硬地转动,只见院子中央的老榕树后似乎隐着一道白色的人影。
看过去时,那人影动了下,在唐灵惊惶的目光下,现出了庐山真面目。
惨白月光下,头发披散、穿着白衣的少年鬼魅般站在树下,眸光幽幽地与唐灵对视。
唐灵吓得一口气没提上来,眼珠子翻白,径直向后倒了下去。
昏迷一个月的身子很虚,晚上又是闹肚子又是惊吓,第二天早晨,唐灵顺利地发起了高烧。
烧了一天一夜,灌了不少中药才退下去。
一番折腾,一天又是在病床上度过了。
翌日一早喝药的时候,唐灵觉得自己就像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林黛玉,穿着中衣,病恹恹地歪倒在床上,非常有一卧不起的势头。
正蹙眉喝着中药,眼前突然一黑。
唐灵含着药抬头,冷不丁看到宋南那张冰冻脸,嘴里的药一下没忍住,朝着宋南大面积喷了出来。
宋南一个旋身躲过,身姿轻盈、衣袂翩翩。
别说,还挺好看。
屁。
若在一个月前,唐灵或许会这么想,但是现在,她只会无比惋惜。
没吐上?
居、然、没、吐、上!
杳杳低低惊呼一声过来打扫,宋南远远站着,冷眼看向这边。
唐灵想到什么,下意识去看手里的碗,抖着嗓子问:
“杳杳,这药谁给的?”
杳杳明白她在想什么,忙低声安抚:“小姐放心,这药从拿回来到熬完,都是我一人经手的。”
唐灵这才抒出一口气,转眼又看到那边幽灵一般站着的少年,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这样战战兢兢的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
“杳杳!收拾东西,我们走!”
正在收拾的杳杳一下愣住。
“走?走去哪?”
“回家!”
唐灵下定决心,“今晚我们就回家去!不来这劳什子灵仙派了!”
“啪嗒!”一声。
杳杳手里收拾的抹布落到了地上,“小……小姐,,你别开玩笑啊?”
“没开玩笑。”
唐灵看了眼宋南,想起自己初见他时想要修仙的那种激动心情、少女的小心思,真是刚开始萌芽就被死死掐灭了啊!
她攥紧拳头,“我们得走!”
早走晚走都得走,为什么要在这里吃尽苦头再灰溜溜的因为考核不通过离开?
而门边站立的少年,在听到主仆二人的对话后,眸光瞬时闪烁了下,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
终于要被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