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道:“臣观吕不韦,颇有其才,或当用之。王岂有意耶?”
秦王笑道:“吕不韦,子之臣也,吾焉得用之。吾用之,则前朝老臣,非汝之臣也!”
子楚道:“王之惠儿,可谓深也。然儿德薄才浅,若无人傅之,恐误国事!”
秦王道:“三公九卿,任尔咨之,惟当善加检择。外事有不决者,可问蔡泽,军事可问王龁,内事可问内史。汝父殆矣,无能为也,国事汝当自为之!”
子楚伏拜道:“儿谨领!邯郸何以为?”
秦王道:“汝虽归,邯郸不可无质。当令子正为质,其母扶之,吕氏教之,众卿佐之。既以观众卿之能,复以观天下诸侯之动!”
少时,子楚又问道:“王稽何处?”
秦王道:“是吾所以难也。应侯,干才也,敏于内外,今虽辞,吾意留以为用。惟观其意甚怏怏,恐非子臣也。……汝且以事咨之,以观其意。若能为用,则留王稽;否则杀之!此事当于岁中决之。”
子楚惊惶不已,伏拜称谢。
次日朝罢,子楚派人请张禄,子楚将拜,问张禄身体如何。张禄称病笃,不敢迎驾。
过了几天,秦使出使邯郸,带来了子楚一封书信:“臣奉教质于赵,闻父病,归亲养之,以战未能面辞,常为恨。子正,吾深爱之,及其母皆留赵,以承王命,俾秦赵世好,续于今也!”于是秦人主动质于赵的消息也传遍诸侯。诸侯暗中猜测,秦赵是不是秘密结盟了。他们派出各种关系,四出打探,甚至找到赵国的贵公子打探,却一无所获,大家众口一词,两国之间并无任何盟约。这反而增加了诸侯的疑虑:值得如此保密的消息,必然有大阴谋!
而就在这时,赵国发丧,太子去世!
赵王即位时尚未成年,太子应该是即位后才出生的,现在可能还不到十岁,应该属于早夭。儿童早夭在当时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如果他是太子,那就不同了。赵王宣布为太子守丧半年,还因此罢免了守护太子的大夫徒父祺。守丧期间不动刀兵,不接受聘问,不上朝,一应国事都交给平原君等群臣处理。由于太子尚未成年,也不接受诸侯的吊问。这下,诸侯想进行外交都失去了对象。赵国的大门“呯”然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