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员,这车上每人都有座,为什么没有我的位子?”
售票员不知如何回答,熊爱心和娄晓娥也站着呢。
贾张氏道:“我年纪大了,你帮我找个位子吧。”
售票员看她白白嫩嫩,不像身体不好的样子,便道:“咱们车上,都是岁数很大的,叫谁起来也不合适。”
这个时代,民风淳朴,提倡学榜样,做好事,没有年轻人会霸占老幼病残孕专座。
贾张氏可不高兴了,但座位确实都是老人,她便往后走去。
在后排的角落,坐着一位戴口罩的年轻男子,头顶也戴着帽子。
贾张氏喜道:“年轻人,我岁数大了,想坐一会儿,麻烦你起开一下。”
见贾张氏是个5多的老太太,年轻人立刻起身,给贾张氏让座。
但售票员急忙道:“老太太,他生病了,你别叫他让座。”
贾张氏很生气,一屁股坐上去,并且不客气地道:“售票员,你怎么回事?乘客生没生病你都知道?”
售票员解释,这个年轻人得了重病,每天从医院去单位坚持工作。
“病都是呆出来的,年轻人多锻炼锻炼就好了。”贾张氏坐在椅子上,还翘起了二郎腿。
车上好几个乘客都对贾张氏说,他们认得这小伙子,确实身体有病。
但贾张氏哪儿管这些,对一个七十多岁老大爷道:“那你起来让给他,别来抢我座位。”
贾张氏跟周围岁数很大的老人争论不休,舌战群雄。
熊爱心真心不想管,主要怕别人知道贾张氏跟自己一个院子,太丢人了。
很快,车上又上了一个高个儿女青年,容貌十分出众。
一车的老头儿,正襟危坐,都不敢看那个女青年。
而那个戴口罩,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双眼的男青年,眼睛凝望住那个漂亮女青年。
而这个女青年,也看见了那个男青年的眼睛,开始很是鄙夷,后来很快变得不对,四目相对,久久不能分开。
那个女青年,流出了眼泪,竟然泣不成声,而那男青年也是一样。
熊爱心奇怪,这是咋的了?
女子拉住高远的手,握紧,呼唤他的名字。
“你是高远吗?”
“高远,你说话呀!”
高远在摇头,然而他紧盯对方的双眼,分明出卖了他。
“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高远,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怎么了…”、
“高远,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你家人为什么也装作不认识我?”
嘶——电车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娄晓娥扑在了熊爱心怀里。
那青年则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女青年急忙给他扶起,发现他的手指擦破了,血流不止。
他的帽子掉在了地上,头发竟然掉光了。
熊爱心和娄晓娥急忙过来帮他止血,但那血还是不住汩汩而流。
熊爱心立时觉得不好,这名叫高远的年轻男子,难道是个白血病人!
那女子呜地哭了起来,道:“高远,你身体怎么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