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啊,仅仅这些也无所谓,可你不但把手跨区域伸到了苏北,还在多个地区扶持新盐商,还把长芦盐场的食盐运到华中地区销售,这种坏规矩的行为也不大妥当。”
“今天晚上呢,当着我的面,你们就把话明明白白的说开,我不指望你们精诚团结,但也不能再发生这类事件了,盐务是财政部的工作,你们咬成一团,丢人的是我这个财政部长。”周海说道。
的确,日本宪兵队大举出动,又是抓人又是封店的,还把货物都给扣了,这对金陵政府财政部盐务署来说,是件很难堪的事情,周海身为财政部的老大,脸上当然没光。
这两个主都不是好说话的类型,陈明翔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最是记仇了,而李闳扉也固执的像是吃了秤砣,想让他们和解,还不如想想明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更切合实际!
“陈司长,地区的容纳量是有一定限度的,你把长芦盐场的海盐大批运入华中地区,这就对销售市场造成了冲击,导致盐商之间出现利益纷争,极大干扰了这个行业的秩序,也影响了政府部门对盐税的运作,给财政收入带来了极大的损失。”李闳扉说道。
“那李董事长想要怎么样?”陈明翔慢悠悠的说。
他知道,李闳扉之所以这么说,是要得到周海的赞同,两淮盐场的食盐从出场就要收盐税,可长芦盐场的盐由海源盐业公司运到华中地区,是没法收取盐税的,基本和走私是一个概念。
“把你长芦盐场运来的食盐,走我们华中盐业公司的手续,交给原来各地区的盐商团体销售,恢复以前食盐市场的原有秩序,这样顶多就是换换客户,你自身并没有什么损失。”
“而这样做的好处是,华中盐业公司不但能够稳定各地的市场,还能从他们手里抽取一部分盐税,为财政增加收入。我对此做出让步,你从两淮盐场提取的一万吨食盐,可以按照比例抵扣一部分,运来多少长芦盐,我就给你减掉同等数量的食盐税收。”李闳扉说道。
两淮盐场的食盐大批被日军掠夺到了日本,军队和日本侨民也占据很大的份额,剩余的部分根本就不够华中地区的老百姓生活所需,李闳扉也愿意多增加货源,缓解华中地区的食盐压力。
更为重要的是,他要为旧盐商势力谋取利益,切断新盐商的货源,恢复以前的局面,这样也能制约海源盐业公司的势力。
同时呢,陈明翔现在从两淮盐场提取的食盐,根本就不交税,走华中盐业株式会社的手续,华中盐业公司没理由收,因为现在还不具备收税的资格。
可收购华中盐业株式会社以后,陈明翔到底怎么交税,这可是个大问题,他就是不交,谁敢和他收税?
所以呢,李闳扉想到用这个策略来作为让步,他也不是没有能力的人,通过这段时间的情况搜集,大致搞清楚了陈明翔能从长芦盐场得到多少盐,每月多达六千吨以上,这批食盐可以缓解华中盐业公司的供应压力,少吃点亏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