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上级的指示,我们在沪市地下组织的大力协助下,发起了一次募捐活动,为穷困的流浪家庭和那些老弱病残购买粮食。”
“这个时候就不计较好坏了,什么大米、玉米面、高粱面、豆子面等等,只要能让人饿不死,就达到了目的。”
“钱呢,我们募集了一点,可日伪封锁了沪市的交通要道,外面的便宜粮食进不来,而城里的粮行价格太高,募捐来的资金买不到多少米面,这件事只能请你来帮忙了。”郑同辉说道。
陈明翔听到这句话顿时大为意外,他知道地下党的处境也不好,缺衣少粮的情况同样适用于他们,可在这样的局面下,地下党居然还要想着沪市的难民,这就是非常珍贵的品质了。
“偷偷摸摸的搞,或许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市政府的陈恭波喜欢收买民心,你们联合一些有影响力的慈善人士,给社会局打个申请报告,我以社会局的名义,在过年期间举办一次‘亲善活动’,这样就不会遭到排斥了。”
“日军刚占领公共租界,眼下人心不稳,他们也得考虑到这一点,毕竟沪市对于日本,是一个为战争提供资源的重要基地,表面上的一点小恩小惠,他们是不会拒绝的。”陈明翔说道。
地下党只能以民间的形式救助难民,不但规模小,而且很容易遭到日伪方面的干扰。而陈明翔以官方名义操作,规模肯定会大得多,日伪方面还得配合,这就是两边的差别所在。
“能这样操作那当然更好了,我马上就去联合那些慈善人士给社会局打申请,明翔,你可是为沪市的父老乡亲,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善举!”郑同辉简直高兴坏了。
“你的《新闻日报》要随时跟进,大肆为陈恭波和社会局吹嘘,必须要做出这个态度来,让陈恭波心里舒服一些。”陈明翔说道。
“这点小事你放心,地下党做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死板,特殊情况下要做特殊的举措,如果靠着吹捧陈恭波就能救助更多的老百姓,我天天给他写赞美的文章都没问题,父老乡亲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这和原则不犯冲突。”
“另外呢,我还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助,沪市的粮价太高了,我们很多同志的家里都断了米,组织上也没有多余的经费,你能不能给想想办法?”郑同辉说道。
地下党的经费就没有富裕的时候,以前都是勒紧裤腰带支援抗战,为根据地采购各种作战物资。
可是随着沪市的局面日益恶化,法币开始大面积贬值,地下党的成员们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大米市面价格居然达到了每石两百法币,已经突破了同志们的承受能力。
苏省的省委和沪市的市委领导同志,不得不向物资采购小组请求援助,毕竟他们的工作就是干这个的,渠道可能多一些。
可物资采购小组的领导也没有别的渠道,只能再次要郑同辉联系陈明翔,求得他的帮助,缓解眼下的困境。
“我写个条子,你到茂昌米行以一百三十元的公粜米价格,提取五十石大米先吃着,不够了再来找我,谁问起来,就说《新闻日报》是社会局的独家采访报纸,这是我的赞助。”陈明翔倒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