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非常疼。

剧烈的疼痛就像是潮水般将苏秦淹没，嘈杂的人声伴随着激烈的打斗声，似乎是将灵魂送向天堂的交响乐。

忍住剧痛的苏秦努力的想要睁开自己的眼睛，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的意志告诉他，他再也无法睁开眼睛了。在意识消散的前几秒，他听见了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

“第一，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

“根据控辩双方的陈述，本庭认定事实如下……”

“苏律？苏律？”

苏秦猛地睁开眼睛，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像即将溺死的人一般大口地呼吸着。身旁的助理看着他的样子关切道：“苏律，你没事吧？”

苏秦勉强对着助理笑了一笑，说道：“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等这个案子结束休息一下就好了”，助理也没有太在意，回应道：“那您可得好好休息一下，免得把身体累坏了”。

这时的苏秦根本没有在意助理的关心，而是在疯狂的思考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

“我应该是在开庭，给一个在遭受校园暴力后杀人的学生作辩护，整场辩护都没有出什么意外，最后法庭是按照过失杀人判了五年有期。那后来是怎么回事？我死了？现在呢？又活了？该死，一点线索也没有，如果不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天知道我到底还能活几次”。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除了有一些疲惫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感受，这让苏秦暂时松了一口气，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呵，都能复活了还要有什么变化”苏秦自嘲道。

随后他又想起了死前听到的那句话，“第一，不要忘记你的身份”。这又是什么意思？我的身份？对，我是一名律师，然后呢？我改变不了法官的判决啊？

在胡思乱想中，苏秦听到了，法官最后的判决。

“……判处车继云5年零3个月有期徒刑，请问被告人要上诉吗？”

“不上诉”

那是一道很平静的声音，平静到好像宣判当中的被告人根本不是他一样。苏秦看向自己的当事人，可是映入眼中的学生和他之前认识的完全不同。

“不，他不是车继云！”在法官宣判结束后，苏秦突然大喊了一声。

在整个法庭疑惑的目光下，苏秦咽下一口吐沫，用着略微颤抖的声音说道：“这不是我的当事人，我记得那个孩子，他很内向，不是很愿意说话，但是他的眼睛里有光，有着对生活的希望。他和我说过，‘虽然被打的是我，但是毕竟是一条人命，不管法院怎么判，我都会好好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