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真正入门的，”白灵迟疑了下，“其实我应该算是一个。我的身体素质已经完全足够，只是我本身抗拒去接触相应的一些东西，所以一直无法表现出相应的战斗能力。”

“那如果能表现出来的话呢？”阿五心中似乎有一股热血涌出，在慢慢地将脑海中的某些想法点燃。

“如果像我这样强化程度的人，经历了专业训练的话，其实已经可以媲美电影中那些什么顶尖杀手和所谓的特殊部队的真正高手了。”

“那我还要多谢白姐一路的不杀之恩了。”

“呵呵，”白灵轻轻笑了一声，“至于完全强化过的人，一定程度上，已经可以算是人们心目中的超人了吧？”

“超人？”阿五心弦一颤，他脑海中又闪过老布的血红色的背影，“有多强呢？”

“我只能告诉你很强很强，某些地方已经完全超越人体极限。”白灵的语气里羡慕夹杂着遗憾，五味杂陈，“只是可惜，这种力量是有代价的。兴许我们触碰了不该触碰的禁忌吧。”

“那老布呢？它算哪个档次？”阿五终于问出了最为关心的问题。

“老布？”

白灵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眼神都变得有些迷惘起来。阿五看着她的神色，心底渐渐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半晌之后，白灵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深深的震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不相信血精的强化能达到老布那种程度。他的身体强化程度已经超越了目前已知的所有强化层次，开辟了一个全新的领域。而且更可怕的是······”

“更可怕的是它的身上似乎完全看不到一点强化的后遗症是吧？”阿五忍不住接着开口。

“是的，”白灵叹了口气，“它的出现证明了我们目前研究的强化路径似乎是一条错误的道路。而且既然它可以做到，那人类自身一样也可以做到，甚至可以做得更好。只要我们找到正确的路和正确的蓝本。”

白灵的语气逐渐坚定起来，似乎坚定了某种信念。

阿五听出了不好的苗头，试探着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你很担心老布？担心我们对它动手？”白灵很敏感，听出了阿五话中隐藏的担忧。

“你有没有想过白天为什么老布突然对其他洗礼的动物痛下杀手，”阿五突然转变了一个话题，“它本来完全可以不暴露自己的全部实力的，毕竟它之前一直在刻意隐藏的。”

“难倒它是在······示威？”白灵突然灵机一动，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正确答案，但她心里却没有喜悦，反而更多的是害怕。

“我不知道，”阿五很诚实，“但我猜测很可能是。”

“老布说它要离开这里，其中的原因之一会不会就是害怕被人类捕捉起来研究。而展示力量可能也是一种警告，希望在它走后不要对这片森林的动物或者环境造成太多的破坏。”

“你似乎对它很了解？”白灵转过头来，很认真的看着阿五。

“其实应该说我是站在它的角度去考虑或许更为妥当。”阿五感到白灵对待老布的心态其实就是对待一个聪明一点的动物的心态，与自己的远远不同，他并不想去纠正，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方法是对是错。

而且通过这次对话，他很肯定自己越来越能触摸到老布内心的真正想法。只是·····

只是这个想法太过于超前，甚至他只要想一想都觉会得是一种完全的异想天开。

但这并不妨碍他可以理解老布的一些做法，并从里面找到它的真正意图。

“应该就是。”白灵的语气变得很肯定，她接着说道，“我们不能把老布当做普通的‘血兽’来对待，它应该算是一种特殊的‘血兽’，活血需要单独为它划分一个类别才行。”

“‘血兽’？指的就是······”

“是的，”白灵点了点头，“血兽指的就是像老布、白狼和死去的那几头猛兽一样，经历过多次的洗礼后成功存活下来的动物。你的白雪如果成功的话，以后也会是头‘血兽’。”

“血兽有强有弱，怎么评判和划分呢？”

“没有细致的划分，只有中高低的简单区别。”白灵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血兽的强弱很难判定，而且智慧程度和身体强化很少统一，只能简单根据实际接触后划分层次，即便这样很不明确，经常出现失误。”

“至于老布，”白灵苦笑了一下，“似乎我们得专门为它这种指定一些标准才可以。”

“血兽很多吗？血兽和‘山神’到底是什么关系？”阿五对这个好奇挺久了。他记得当初那个“雷哥”就将老布称为“山神”，但是白灵却认为老布是“血兽”。

“称呼不同而已，‘山神’是愚昧的人给‘血兽’取得名字而已。这些血兽惯于利用愚昧的人们的崇拜和无知，获取好处而已。”

“至于血兽的数量，”白灵看了一眼从进入帐篷后就一直沉睡的白雪，“它们的数量远远超过你的想象，只是很多要么在深山，要么在研究室或者干脆就在动物园，所以外面很少直接见到而已。”

“研究室？居然还有动物园？”阿五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了。

“是的，血兽一样需要生存繁衍，”白灵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阿五，“在深山里面还需要自己捕猎，还要防范来自其他血兽的攻击。待在研究室或者动物园，与人类合作进行研究，衣食不愁，安全有保障，还有免费医疗，有什么不好的？”

“好吧。”阿五突然发现不知道怎么吐槽的好。但仔细想想，如果能与人类和平相处的话，确实是具有很大的好处。

他又想起来白狼从几头死去的血兽心脏里面取出来的小小的晶体，若有所思。

看着阿五埋头沉思，白灵继续说道：“血兽经过洗礼后，会在心脏里面形成一个小小的晶体。我们一直怀疑那就是血兽力量的来源，但很可惜研究一直没有获得什么结果。”

“而且···”她又叹了口气，这短短时间她叹气的次数有点多了，“而且这东西只能其他动物使用，人类完全无法利用。其他动物如果吞吃这种晶体的话，一样可以达到洗礼的效果，并且丝毫不用承担洗礼的风险。”

“真的？”阿五从白雪沉睡开始，一直有些忧心忡忡，此刻听闻白雪的话，不禁长出一口气。

白雪用羡慕的眼光看了看阿五：“你之前的想法看来快要成功了。白狼对你的这头宠物很不错。”

“嘿嘿。”阿五露出得意的笑容。

“血兽之间的竞争很残酷，为了心脏里面的那颗晶体，只有你死我活。所以很少会有结伴同行的血兽存在。”白灵继续说道。“不过有时候当对手过于强大时，它们也会抱团。比如······”

白灵拍了拍额头，似乎老布是一道绕不开的坎，只要提到血兽就会提到它。不过这样一头特殊的血兽，即便想忽略也是没办法。

阿五与白灵在深夜中交流许久，直到深夜两人才各自带着心思匆匆睡去。

······

天色刚刚破晓，众人就已经全部醒来。这里属于森林中间接近外围的部分，雾气稀薄。众人简单洗漱收拾好后，便早早出发，朝着森林外面而去。

一路上，众人兴致高昂，有说有笑。白灵和几位明显熟识的人走在一起，不时交头接耳，似乎在讨论些什么东西。

阿五则和王长林走在一起，他对昨天的陈戍威和陈坤两人的身份有些好奇，想打探下情况。

通过与王长林的闲聊，他首次知道原来这座森林附近居然还有一支驻防部队，驻守此地的时间已经有好几十年了。

只是这支部队向来比较低调，与当地群众接触很少，只有偶尔逢年过节会看到基地有人出来采购或者游玩。

阿五问起这支部队的驻守名义，王长林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问这个，但还是回答了他。

当年三仁森林曾经发生过几次大火和地质灾害，但官方在普通救援队伍之外，还额外调来了这支部队，以森林防护和援助的名义驻守下来，一驻便到现在。

后来三仁森林被设立为保护区后，这支部队仍然存在。前些年甚至将部队基地扩大了不少，引得当地一些小商贩兴奋不已。

这些人满以为部队规模扩大后，可以搞点什么“强军战车”之类的东西，发发小财。结果谁知基地虽然扩大了，但是部队里的人仍然跟以往一样，几乎与世隔绝。大家也就不再关注了。

再后来，由于这支部队实在太过低调，很多人都下意识将他们给遗忘了。

这次阿五和白灵失踪后，部队突然找上门来。上级部门协调他们参与这次搜救行动，只是他们除了搜救之外，似乎还有别的任务，显得比较神秘。但碍于身份限制，众人也就不去关心了。

王长林还透露出一个消息，那便是这两个人昨晚与自己交谈后，还去找了白灵交谈许久。之后便趁着夜色连夜离开众人，返回森林外面了。

阿五有种猜想，这支部队的驻守很可能是与森林中的秘密有关系，昨晚前来的那两个人，也许就是过来探底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可能很快就会再次见到他们了。”

阿五心中默默想到。

出去的路比进山时好走了很多，众人心情愉快，精力充足，赶路速度飞快。到了下午，其他几支救援队伍也前来汇合，众人热情高涨，赶在天黑之前，终于走出了森林。

“呼······”

看着森林外面熟悉的环境，阿五心中有种恍如隔世。

天色实在太晚，众人白天赶路又实在太累，有人便提议在此地再休息一晚，领头的王长林想了想，与其他几位负责人商量了下，还是同意了。

就这样，众人点起篝火，支起简易炊锅，利用现成的野外资源与身上物资，吃上了一口热乎的饭菜。

饭后众人又再闹腾了一阵，便很快散去，各自休息。中间白灵找到阿五，与他交代了一些之后，便径自离开了。

晚上，阿五仍然以“伤病号”的待遇，入住最大的那顶帐篷，只是他并未真正休息，一直趴在桌子上假寐。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外面传来几声响动。他抬起头，就看到几个人鱼贯进入帐篷，朝着自己径直走了过来。

他精神一凛，心中暗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