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看着眼前的白狼与猴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两个男人明显不是什么好人，跟自己肯定算是仇家，眼前的猴子和狼群也不知敌友。他只能尝试着看看对方的反应。

他试了下朝着男人和狼群搏斗的方向移动，可转眼间就被白狼堵在前面，他又试了下转头离开，又被白狼堵住去路。几番尝试之后，他只能无奈返回原地。

只是就这么傻傻看着也不是阿五的风格，他朝着白狼身后看去，群狼已经追着两个男人进了森林里面，暂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现在留下的就只有阿五一行和面前的猴子和它座下的白狼。

猴子拍了拍白狼的头，白狼一声呼啸，不远的森林处随机跟着传来多声狼啸。见状，白狼趴下来，只是眯缝的眼睛，不时扫过阿五一行人。

阿五提着手斧，慢慢走近白狼，白雪似乎有些畏惧，呜咽了几声，挣扎了一下，还是跟在了阿五身边。

至于白灵，自从看见猴子之后，她的神色便变得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事情对她冲击太大导致她有些精神涣散。

此刻见阿五离开，她亦步亦趋地下意识跟在阿五身后。

看见阿五过来，白狼有些戒备，想要站起来。只是它刚有所动作，背上的猴子轻轻拍了拍它的头，它便又重新趴了下去。

阿五见状，暗中松了口气，至少这只猴子目前看起来不像是对手。

坐在白狼身前，看着它一身雪白的皮毛，以及隐藏在皮毛下壮实的肌肉，阿五才算是彻底放下反抗的心思。

他将手斧放回背包中，尝试着对猴子说道：“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猴子咧开嘴，脸上现出嘲讽的神色，不过它还是点了点头。

阿五心中又惊又喜，接着又问道：“我听见刚才那两个男人叫你‘山神’，这是你的名字还是称号？”

猴子眼中闪过一道悲伤的情绪，先是点了点头，又跟着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阿五不明白这代表的意思，又跟着问道，“你既然可以听懂我说的话，也明白其中的意思。那你能说话吗？”

这只猴子看起来已经具备了人类才有的智商，如果它还能开口说话的话，阿五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方式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猴子张开嘴，居然叹了口气，脸上现出落寞的神色来，跟着又摇了摇头。

阿五暗中松了一口气，只是他感觉自己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遗憾，也许他也在期待着一个不同的答案。

“那我怎么跟你正常交流呢？你会写字吗？”阿五又跟着问道。

猴子摇了摇头，伸出手掌来，比划了一个手势。

“这是？手语吗？”阿五见猴子比划着，不由猜测到。

猴子点了点头，紧接着又继续比划起来。

“可是我不会啊？我从来没学过这个东西啊。”阿五郁闷不已，这下咋交流？

猴子比划的双掌停了下来，脸上明显地显露出来无奈的神色。

“让我来吧。”这个时候，白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阿五转过头，就见白灵已经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脸上的神色清冷肃穆冷。

只见她坐到白狼面前，用手语对着猴子开始比划起来。

猴子从白狼背上跳下来，坐到女人对面，一人一猴，面对面相互比划交流，画面融洽却又有些诡异。

看着两方交流毫无障碍，阿五心中有一种奇怪的荒诞感，他忍不住凑上前去，“你们在聊些什么东西？它说了啥？”

白灵头也不回：“它在跟我说自己的来历以及‘山神’的来历。”

“它怎么说的？”阿五急不可耐，忍不住追问。

“别急，待会儿我们还要再走一段路，到了目的地我再跟你说。”

白灵的声音清冷安定，她的美丽脸庞在浓雾中都变得有些虚幻起来，仿佛整个人下一刻就要化作一股青烟散去一样。

“醒醒！”

白灵一声呼喊，阿五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不知不觉之间陷入了恍惚当中。

他看了看四周四处飞舞的黄色粉末，忍不住问道：“这黄色的是什么东西，我发现这东西致幻效果很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老布说是‘山神’周围的植物，它的花粉有很强的致幻效果。”

“老布是谁？就是这只猴子吗？”

白灵跟老布一边比划，一边回答着阿五的提问。

“是的，这是我父亲送给它的名字，”白灵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怀念意味。

“它不应该是叫‘凯撒’吗？”阿五嘀咕了一句，白灵没有注意，但是老猴子却像是听到了。

它居然抽空转了个头，对着阿五咧嘴笑了一下。

“这什么意思？难倒它还能知道这个名字的意思？这怎么可能？”

只是猴子很快就转过头跟白灵继续交流，仿佛刚才阿五看到的只是错觉一般。

“我们待会儿要去哪里？可以不去吗？”

“老布说这是很早以前它跟我父亲就约定好的东西，我们需要去山里完成一个任务，同时取回一件东西。”

“我们？难倒我也要去吗？”

“你也可以不去。”白灵此时显得很冷静。

“呃，好吧。”阿五有些无奈，现在环境和情势下，好像跟着去是最好的选择了。

阿五看向一旁的白雪。摄于白狼的威严，白雪自从过来之后，就一直安静地趴在旁边。

阿五用手摸上去，感觉到白雪身体微微地发抖，他有些心疼，不住用手抚摸安抚，同时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白狼。

阿五试着将手伸向白狼。白狼抬起头，湿热的呼吸喷在阿五身上，它偏着脑袋，瞅了阿五几眼，又侧过头去看了看老布，见老布没有任何表示，便又继续趴下休息了。

这匹狼的皮毛摸上去顺滑无比，仿佛丝绸一般的触感，带着淡淡的温热。白狼身上没有任何的腥臊味道，还有着淡淡的清香味。

阿五试着用力按了按，白狼毫无感觉，他却能感受到皮毛下厚实的筋肉与爆发力。

“这匹狼叫什么名字？”见白狼毫不抵触，阿五干脆靠近，将身子贴着白狼身体，脑袋枕在狼身上，把白狼当做沙发一样，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呼吸间可以闻到淡淡的清香，身体也逐渐变得暖和不再寒冷，阿五突然之间对白狼不再抱有恐惧，甚至于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白狼似乎有些抵触，低声嘶吼了一声，身子抖了抖，见老布还是没有反应，只能悻悻作罢。

阿五一声唿哨，将白雪唤了过来。

白雪靠近之后，明显更为恐惧。阿五趁白雪还没跑开，直接将它一把搂在怀里。

白狼似乎对白雪很是不屑，一阵嘶吼之下，白雪不住呜咽。但阿五早有准备，将白雪死死抱住不让它跑开。

几番安抚之下，白雪才算是勉强安静下来，待在阿五怀里瑟瑟发抖。

“老布说它还没有名字，它的名字需要等它成熟以后才能获得。”白灵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成熟？这是什么意思？成年吗？”

“不是。它已经成年了，‘成熟’是另外一层意思，以后你会知道的。”白灵似乎知道但是一点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