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并非虚空布阵,竟然如此轻易掌控数百里方圆内的五行之力,而且炼化如此精纯、近乎转为无相无色,可见于汴京必有阵基!
能做到这一步的,已是真仙手段,霖儿不可过多提及他,否则自生感应,万一被他看破为父禁法,平白落了面皮,以后无脸再见那些老朋友。
呵呵,不想本君刚刚提及,就有老朋友来了,今日倒要看看这包文直有多少斤两,竟敢以一人之力,抗衡峨眉青城两大真仙老祖?”
眼看午时三刻将近,就前西南方的天空忽然亮了一下,先是在天地交际处出现了两道细若游丝的金光,不过半个呼吸的光景,已化为两道百丈金光,偏偏没有半点破空声响,一闪就到了近处。
金光一收,空中现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是满脸‘天真’笑容的双髻童子,正是日前‘拜访’居安小筑,与包正有过短暂交手的极乐童子李静虚。
另外一个却是名身穿紫青二色交织八卦道袍的胖老头儿,一双白色长眉随风扬起,怕不是有百丈长,眉端直指天穹,通体再无半点黑色。
却偏偏生了一头乌发,面容如同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包道友,数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李静虚倒是笑着冲包正拱拱手,唱了个肥诺,长眉道人却是冷哼一声:“你就是包文直?取我紫青双剑也便罢了,如何竟要斩我徒孙,落任某的面皮!”
长眉真人任寿乃是千年来传说最盛的成道真仙,俨然就是活着的传说,虽然听李静虚说包正也是真仙修为,说不定是某个老怪转世,可在他看来,既然转世就休论前世,就是个后起之秀而已,因此言语间丝毫不客气。
包正嘿嘿一笑:“任寿,本官确是取了你的紫青双剑,这对神剑很不错,我喜欢,所以也不准备还了,为此本座才会请你喝茶。
至于你那几个徒孙,那是他们咎由自取,触犯我大艮律法,自不能饶,你如今风风火火的赶来,莫非是想要劫法场吗?
需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算你是当世真仙也不可触及律法!”
这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先是听得长眉真人一愣,继而心中大怒。
我峨眉弟子个个仙骨仙姿,未来高远,莫非还要与那些肉骨凡胎的普通人一般平等吗?
两道长眉顿时一阵乱舞,搅起数道龙卷向包正冲去,却仿佛遇到了某种屏障,瞬间便如泥牛入海一般消逝不见。
“包正!紫青双剑不过是本座当年成道法器,送你无妨,金蝉与文儿却须归还于我,否则休怪任某无情!
大艮律法又如何?就是那大艮太祖太宗,当年也欠了本座好大的人情,至今尚未归还!
赵匡胤和赵光义躲在和尚庙内不肯露面,莫非是怕见本座吗?”
“大胆!”
包正冷喝道:“任寿,本官敬你峨眉曾为国出力,于人族有功,这才摆设茶案,以礼相待。
莫非你以为本官真的怕了你?竟敢当着我这个开封府同知的面,如此蔑视大艮律法,可知人心似铁非似铁,官法如炉真如炉?
惹恼了本官,将你一并拿下,开封府斩得妖魔,未必就斩不得你这尊真仙!”
“哎呀,好啦好啦,你我都为当世真仙、站立世间绝巅,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的?何必一见面就要打要杀?”
极乐童子李静虚连连摆手道:“师兄,包道友执掌律法,自然要秉公办案,你怪他何来?
师兄啊,你我修炼千年,既已超凡,何必留恋凡间之情,又不是佛门罗汉,还要在意宗派香火,你我道家只修自身,什么道统弟子的,与你我早有天壤之别,为了区区几个后辈弟子得罪包道友又是何必?
不是我说,似你这般做不到望情的,何时才能明白‘极乐’的道理?”
“啊呸!”
长眉真人狠狠瞪了李静虚一眼:“亏你还是青城祖师呢,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怪不得青城枝叶不盛,那小朱梅苦苦经营多年,只得了不入流的青城十九侠!
原来根子在你这里!似你这般无情无义的,也敢称极乐?”
他和李静虚算是同脉,却非同枝,只是师兄弟的辈分而已,其实算不得十分亲近。
而且两位真仙的脾气性情完全不同,李静虚是扔下青城任凭后辈苦苦支撑,自己是整天的游山玩水,换在蓝星上就是个入魔很深的‘老驴友’,而且眼中除了同阶真仙皆为蝼蚁,后辈弟子的死活关我屁事?
长眉真人却是个地道的‘后辈弟子奴’,闭关之前又是布置护山大阵,又是留下灵符、法器,甚至不惜耗费法力为几个重要的后辈弟子推算劫难,各种预留手段......
齐金蝉若非是得他太虚神镜之助,恐怕也不会连转八世,一世比一世骄横,最终惹下了杀身之祸。
见长眉真人如此责怪自己,李静虚怒道:“若非是你这个做祖师的处处护短,峨眉哪里会有今日?连带着青城也受连累。
好好好,本座也懒得管你峨眉之事,任你胡来就是。
包道友,今天的事本座是不会插手的,你们要打生打死,与我无关,快些做过了,好去你的院中喝茶,你家的葡萄好甜......”
包正淡淡一笑:“如此,李道友可坐壁上观就是。
任寿,你要救后辈弟子可要快些了,还有半刻钟的时间,只怕不等你过了本官这一关,他们就要人头落地了......”
长眉真人闻言,顿时放声大笑:“小辈,要杀你,本座何须动手!”
话音刚落,两道长眉已横空而起,迅速涨满天空,向包正绞杀过来。
“哎,可惜了这两条眉毛,养护的应该不容易吧?本官今天就替你剪了去!”
包正心念微动,阵法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