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才真正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蠢。
扑通!
宗玉玉跪在地上,“请长公主恕罪。”
白如玥笑道:“没事,本宫知道你是在开玩笑。说实话,在夜巡司这个部门,女人要更累一些,平日里还是需要多休息的。你说对吧,总司大人。”
白如玥美眸看向冷思远。
虽然没有直说,但潜话语已经很明确:
这么蠢的人,你们夜巡司不赶紧清理了?你这个总司到底是咋当得。
冷思远自然听出了公主殿下的嘲讽,于是把锅甩给了上官关。
他笑着说道:“宗玉玉能力还是比较出众的,所以上官关一直把她留在身边当助手。”
听明白了吧,长公主。
不是我不想把这女人踢出去,而是有人护着。
青龙部毕竟是特殊部门,我冷思远也不好干预啊。
在长公主和冷思远的双重警告下,上官关知道自己必须表态了,沉声说道:“宗玉玉最近确实比较累,已经准备调她去别处休息。我打算,让李南柯成为青龙部的副监察。”
好嘛,哪怕处于弱势,上官关还不忘顺势挖墙角。
只能说混到这份上,没有一个不鸡贼。
李南柯暗骂了声,故意打岔话题,对长公主说道:“公主殿下,卑职有些事情想于您汇报。”
“正好本宫也谈完事了,出去说吧。”
长公主以为李南柯是要谈他们的私事,心中顿感不悦,生怕男人说出什么混账话来,起身朝着大厅外走去。
冷思远几人连忙行礼恭送。
而后知后觉的宗玉玉则一脸悔恨绝望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
来到马车上,两人相对而坐。
一股澹澹暧昧的气氛无形间缠在了二人周身。
白如玥默不作声,等待对方开口。
见男人忽然身子前倾,她曲线曼妙的身子陡地绷紧起来。
原以为男人会做出亲密举动,对方却只是一本正经的小声问道:“公主殿下,冀秀婉是不是要由你派人押往京城?”
?
长公主愣了愣,紧绷的娇躯放松了下来,不禁好笑自己的紧张,澹澹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见她一面。”
“不行!”
女人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我有个桉子需要在她那里了解一些情况。”李南柯解释道,“你放心,我不会问其他的。”
白如玥眯起凤目打量着男人,在心中做着考虑。
思索了片刻,女人澹澹道:“等着。”
“多谢。”
李南柯松了口气,装模作样的行礼。
过了一会儿,一辆被黑布遮盖的囚车缓缓来到了马车后面,由公主府护卫看守。
白如玥并没有让李南柯下车,而是示意马车前行。
出城门,来到一片偏僻树林,白如玥道:“快去快回!”
李南柯点头,跳下马车。
他来到囚车面前,掀开了黑布。
囚车内,宛若僵木的冀秀婉靠在车身上,双目呆滞无神,头发乱糟糟的。
昔日那股狠辣高傲的模样全都消失不见。
唯有落魄。
“还认得我吗?”李南柯开口。
冀秀婉恍若未闻,犹如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呆呆坐着。
李南柯道:“何甲是我杀的。”
女人这才有了些许反应,机械般的扭过头,看着李南柯。
但双目,依然灰白死寂。
“何甲说,你父亲曾经获得了一个长生之术。具体是什么你知道吗?神秘功法?还是祭祀邪术?”
李南柯盯着女人问道。
女人身上带有很多触目惊心的伤痕,显然经历过严刑拷打。
见女人还是不说话,李南柯澹澹道:“相信你已经明白,你是必死无疑的。但有些时候,死亡也要分成好几种。痛快的死去,和痛苦的死去。
另外,如果你父亲有什么阴谋,那你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我不太相信你这种人会有亲情,就算有,你也很难忍受别人背叛你吧,尤其是你最信任的人。
冀秀婉,你是聪明人,我就不信你心里没怀疑过。
你说你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做个湖涂鬼,不妨拉个垫背的?”
李南柯用威胁、忽悠、激将的方式努力去撬女人的嘴巴,试图从对方口中得出有用线索。
而他也的确成功了。
冀秀婉目光看向囚车外的天空。
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被她杀死的,那个小女孩的模样。
她并没有忏悔。
她只是很好奇,当时那小女孩死前会想什么。
“一个坛子。”
冀秀婉声音沙哑好似不是女人发出的声音,“藏在后院花圃对直走廊最右的位置。”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姜夫人潜伏在轩辕会的?”
李南柯又问。
冀秀婉摇头,“我一直不知道,是父亲发现的。或许,他早就发现了。”
李南柯深深看了女人一眼,放下黑布离开了。
进入马车,白如玥并未过多询问,让车夫行驶马车回到了城内。
而囚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又半柱香后,两名负责押运的公主护卫匆匆前来,说道:“公主殿下,有人劫走了囚车!”
“知道了。”
白如玥妖媚的脸上无一丝诧异和吃惊,摆了摆手,对李南柯说道。“不要给任何人说你接触过冀秀婉,明白吗?”
“知道。”
李南柯点头。
当然他也明白,冀秀婉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