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位婢女端着鱼汤来了。
冀秀婉嘴角露出笑容,亲自将热鱼汤端过来,语气温柔,“来,喝点鱼汤暖暖身子。”
小女孩吧嗒吧嗒掉着眼泪,始终没动弹。
“姐姐喂你,好不好,乖。”
冀秀婉拿起调羹盛了一些,递到小女孩的嘴边。
后者还是没张嘴。
见此情形,冀秀婉无奈放下碗匙。
望着鼻涕眼泪一大把跪在地上的胖男子,女人忽然失笑了一声,然后一把揪住小女孩的头发,狠狠朝着石桌砸去!
“你们!你们!你们!
都特么当自己是根葱了是吗?”
女人每说一个字,就把女孩的头狠狠的砸向石桌,桌上盛着鱼汤的瓷碗已经被砸破了。
老齐看到这一幕,急忙想要扑过来,却被护卫死死摁在地上,只能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求饶。
过了好一会儿,冀秀婉将已经没气了的小女孩丢在地上,深呼吸了几口气。
看到地上掉落沾着血的玩偶布娃娃,她捡起来,端端正正放在桌子上,笑着对旁边的丫鬟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像个泼妇啊。”
丫鬟低着头,不敢说话。
冀秀婉拍了下手,示意护卫将老齐放开。
后者连滚带爬的跑到女儿身前,抱着尸体嚎啕大哭。
冀秀婉走到老齐面前,俯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说道:“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把之前的那批红雨完完整整给我送过来。如果缺了一瓶……”
女人打了个响指。
两个护卫拉着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过来。
看到女人,老齐愣住了。
“把你妻子和儿子偷偷送走,你能送到哪儿去啊,嗯?逃得出我手心吗?”冀秀婉讥笑道,“以为留下你女儿打掩护,我就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后者一脸绝望。
冀秀婉揪起老齐的头发,阴恻恻的指着妇人婴儿:“三天,记住了没?”
老齐流下了痛苦的眼泪,轻轻点头。
“哦对了,你也可以去找夜巡司求助,比如把我供出来。”
冀秀婉一脸嘲讽,“不过,就怕你还没到夜巡司呢,你妻儿的骨灰已经洒在你面前了。你尽管可以去试,我很期待。”
说完,女人懒得再瞅他一眼,朝着内院走去。
那些丫鬟们连忙跟上。
进入最深的一间大屋子,浴桶里的水已经提前放好了,飘着芬芳的花瓣。
冀秀婉将身上染了血的衣服脱去,包括内衫。
赤果果的站在房间内。
刚要进入浴桶,她又想起什么,推开一扇小门走了进去。
里面床榻上躺着一个老者。
正是病重的轩辕会大当家,冀有余。
老者双目微闭,面容枯瘦,犹如死人一般静静躺着,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冀秀婉接过丫鬟递来的毛巾,很温柔的擦了擦父亲的脸颊和双手,澹澹道:
“爹啊,你这一躺下,好些人都开始闹腾了,外人闹,里面的人不服,就连京城的那位都懒得收我们的礼了,世态炎凉啊。
不过你放心,有女儿在,一定守住您辛苦打下的这份基业。
你也别怪女儿心狠手辣,把以前跟着你的那些兄弟们给收拾了。我若不动手,他们迟早要动手,先下手为强终归是好的。
如今就剩下一个海叔,他太精明了,我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正说着,房间门推开了。
是今日在酒楼被冷歆楠收拾了一顿的何甲,顶着猪头脸,那张本来就很恐怖的脸愈发难看。
“把你的丑脸给老娘遮起来!”
冀秀婉冷声道。
何甲不敢造次,连忙忍着痛将面具戴起来。
冀秀婉这才缓了脸色,给父亲认真擦拭完身子后,也懒得去外面了,双手撑着床,弯腰,对何甲说道:“老娘心情很差,让我先开心一下。”
然而何甲却苦笑道:“被姓冷的那女人打成了内伤,现在功法运转不起来。”
“废物!”
冀秀婉脸色难看。
回想起今日在酒楼的一幕,攥紧了秀拳寒声道:“以为有个好兄长就可以目中无人,既然她想跟我斗一斗,那我就给她点教训!”
“要杀了她?”
何甲心中一喜,问道。
冀秀婉一把抓起旁边的凳子砸在男人身上,骂道:“你看老娘是傻子吗!?”
何甲不敢躲,任由凳子砸在身上。
“怎么教训,我心里有数!不需要你来教!”
“是,是。”
“真是废物一个!”
冀秀婉冷哼一声,感觉心中郁气难消,走到门前对丫鬟说道,“去叫点人过来。”
丫鬟了然,匆匆离去。
很快,七八个大汉进了屋。
晨光赌微,太阳还在地平线后面懒洋洋地不肯升起来。
心情大好的李南柯哼着小曲儿,继续给夫人准备早餐
——油条,卤蛋和豆浆。
昨晚真是意外之喜。
没想到一向矜持的夫人热情起来完全挡不住,那一吻差点没把他活活憋死。
最后缓过劲的李南柯直接反客为主,来了个法式浪漫。
而且连续吻了好几次。
敌人的堡垒已经被攻破了第一道关卡,后面的还会远吗?想到这里,李南柯不禁嘿嘿笑了起来,开始畅想未来了。
果然适当的给妻子一些危机感,还是有效果的。
等了半响,也不见妻子出屋。
有些担心的李南柯去敲门,却听到洛浅秋说要多睡一会儿。
李南柯明白对方这是害羞不想出来,毕竟平日再如何澹定也是女人,有脸的。
男人也就不再调侃,随便吃了点就出门了。
但还没到夜巡司官邸,一位较为面熟的女护卫忽然拦住了他。
“李师……李大人,长公主有请。”
女护卫恭敬说道。
不远处的路边还停着一辆精致的马车,门帘拂动,隐约可看见一道纤美苗条的身影。
不用猜也知道,长公主白如玥在车上。
“海鲜大餐又来了。”
李南柯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