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们，这是校长们仅剩的想法。

张阐明抬起枪口，对准人群，宣告审判，“律令第五条，未经本人亲口承认，擅自使用他人形象者，死！”

这一条律令是专门针对这些投影的，校长已经死了，这些投影根本不是校长本人，它们无法去规避。

宣告落下，在场的数千投影灰飞烟灭，化作最基本的精神。

在确认校长们死掉后，张阐明松了一口气。

偌大的礼堂再度变得安静，如同坟墓一样。

他打开静谧，放出一个女孩。

如同傀儡一样的女孩出现在舞台，背对着他们。

她的身形单薄虚弱，就像是精美的瓷器，上面布满了裂痕。

张阐明面无表情，举起枪口，对准女孩。

小晴忽然转身，直面枪口，双手撑着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妈妈告诉过她，开心的时候，嘴角要上扬。

少年的眼神变得温和，口中轻声呢喃：“再见了，孩子，愿你没有来生。”

“律令第六条，失物当归！”

话音刚落，女孩化作十几道流光分散，那是那些孩子的精神体。

按照律令，这些精神会回到自己的身体内。

该落幕了……张阐明想着。

下一刻，礼堂内凭空出现庞大的引力，那是源自灵海的力量，在本能地牵扯着两人的精神。

苏幽释反应极快，倾力调动自身的心神来稳定精神体。

但是张阐明却没有这样的能力，他只是一个刚刚晋升的新人罢了。

只是抵抗片刻，少年的精神体就被拉进灵海之中。

“张阐明！”

苏幽释慌乱地接住少年的身体，突然把目光放在了静谧与审判上。

女孩低下脑袋，紧紧地抱着少年，维持着他的精神，身体轻微颤抖。

……

昏暗，狭小，令人窒息的气息在弥漫着。

张阐明看着眼前的场景，感到极度的压抑。

嗒，嗒，嗒。

诡异的场景中，传来一阵富有节奏的声音。

接着，他的耳边响起重叠虚幻的呓语，好像有人在低声吟唱着陌生的歌谣。

张阐明面无表情，思考片刻，决定循着呓语的来源前进。

前方的道路昏暗，视线有限，踏出的每一步都要经过深思熟虑。

慢慢地，呓语越来越清晰，这意味着张阐明在接近来源。

终于，在他迈出最后一步的时候，呓语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前方的存在。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身上穿着熟悉的西装，左胸的口袋上，插着一支钢笔。

他面容硬朗，眼神锋利，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不过他倒是觉得，男人带上黑色边框的眼镜更合适。

那人轻轻拍手，面带儒雅的笑容，声音低沉。

“欢迎你，张阐明同学。”

张阐明轻轻点头，笑容灿烂，“你好啊，校长。”

瞬间，整个昏暗的场地，恍如白昼，似是有一轮大日坠落于此。

少年撑起一个拳架，向身前递出一拳。

将那道人影，打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