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苏幽释站在那一堆灰烬前，默默审视着。

张阐明面色阴沉地站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中年男人跳楼自杀后，他们就赶到了楼下。

只可惜，大火烧毁了一切残留的灵海力量，让他们扑了个空。

但也不是没有收获……张阐明想着被他收入静谧的东西。

“我们被算计了，幕后的人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女孩的声音平稳，没有丝毫起伏。

张阐明说道：“一般而言，这类可远程操控的存在其幕后的操控者距离不能太远。”

“是这样没错，但是也要看操控者的精神强度，你觉得对方是一般的操控者吗？”

女孩说着，指了指地上尚有余温的灰烬。

张阐明问道：“他到底是什么存在，是人，还是伥鬼？”

“是伥鬼，被人为制造出来的伥鬼。”

“伥鬼还能人为制造？”

“没错。”苏幽释看着眼前的灰烬，轻声说道，“伥鬼的诞生并不复杂，它的原理极其简单，就是灵海力量与人类精神的混合产物。”

“可是这种人为制造的产物可以影响到现实啊，这也太夸张了。”

“确实如此，对方很有可能掌握了极高的伥鬼制作技术，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这类伥鬼绝对很难制作出来。”

“是啊，因为很难制作，所以才要用到危险的敌人身上。”

张阐明抬头，望着苏幽释的背影低声说：“我们都是肉体凡胎，还没有到可以干预物质的层次，这场大火明显就是给我们准备的。”

说到这里，他垂下头，心情复杂。

那个人明显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才选择了跳楼，避免他们受到伤害。

“我们算是被他救了一命。他最后的话，你有什么头绪吗？”

苏幽释通过麦克风也知道了那一场对话。

“他让我救一个孩子。”张阐明回忆一下，“他被烧得很严重，明显是死于火灾之中，那个孩子也说不定……”

“也就是说那个人，可能是消防员之类的，为了救人死于一场火灾？”

“大概吧。”

女孩沉默片刻，走向张阐明。

“阐明。”

少年抬头，“怎么了？”

“我饿了，你给我做饭去。”

“……”

张阐明缓了一会儿，轻轻点头，嘴角挤出一丝笑容。

“回家吧，你想吃什么？”

“很多，但是冰箱里都是速冻食品，我不想吃。”

“那就顺便去买菜。”

……

车站。

两人待在站台上，等着回家的公交车到来。

女孩手指轻轻敲击屏幕，似乎在与人交流，男孩看着马路上的车辆，不知道在想什么。

眺望着人群，少年随意地说道：“幽释，你会占卜吗？”

“占卜？会啊，你问这个干什么？”女孩放下手中的手机。

“我想学习一下占卜，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

女孩看了少年一眼，眼神莫名。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占卜却不用吗？”

会却不用……

张阐明很快想到关键，“没有用。”

“就是这样。”女孩轻轻点头，“占卜这种东西存在诸多局限性，在面对同一水平的敌人时，尚且有些作用，可一旦遇到比自己强的就是鸡肋，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张阐明一脸赞同，想想他们遇到的家伙，哪一个不是可以影响现实的存在。

“你能教我吗？”张阐明一脸期待地看着女孩。

苏幽释再次拿起手机，“可以，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没关系，技多不压身，说不准哪天就用上了。”

他本身也不指望着占卜能起什么作用，有前辈留下的物品足以担任这类作用。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很快的，公交来了。

现在正好是晚高峰时间，下班放学的人很多，但好在有空位置。

望着人群，张阐明忽然眯起眼睛，低着脑袋，快步挤进人群中。

“做好探查，找准时机把她拉下公交。”少年低声说。

苏幽释不解，刚跟上就听到少年的声音。

“主任好！”

“哎呀，这不是张同学吗，好巧啊？”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适当的响起。

主任？教导处主任！女孩停下脚步，她记得张阐明曾经提到过，教导处主任也是嫌疑人。

女孩打定主意，站在他们不远处，装作玩手机的模样偷听二人的对话。

同时她一直在用余光来寻找时机。

人群中。

少年笑容灿烂，“是啊，最近报了个补习班，刚结束补习。”

“也是，最近考试这么紧张，确实需要更多努力。”

“毕竟是为了考个好大学嘛。”

张阐明笑道，一边密切观察着教导主任。

衣着朴素，笑容和蔼，双手有些粗糙。

嗯，左手无名指也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