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打算等过几天后,来看看施肥和没施肥的区别。
“三郎,这个肥真的好用吗?”有些老村民们问。他们年纪大了,手脚不变,冬天冷,也就没去沟里干活赚工分拿钱粮。这些人也是种了一辈子地了,菜当然也种了一辈子。
给菜地浇粪施肥,他们是知道的。比如经常把灶里积下来的灶灰施菜地里,把大粪渗水施菜地里,把家里积的尿挑到菜地里,甚至把牛粪马粪鸡粪这些沤过后施到菜地里。
施的粪勤,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但大家还从来没有如张三郎一样,专门建一个窖一样的池子来沤粪。
这粪沤的也快,才这么些天功夫,就都成了粪水和渣了。以往他们沤粪堆肥,可是得很长时间的。大粪起码得沤上小半年,牲畜的粪和垫圈草得堆上几个月时间。
“效果当然好,过几天来看,你们就会发现,这些施了肥的菜长的有多好了。特别是这些菘菜,本来长了不少虫,可泼过沼液后,虫害会好许多。”张超自信的对大家道。
有些村民不太相信,他们好歹种了一辈子地了。
你张三郎若说炒菜行医甚至是写书,那你肯定厉害,我们服。可这种地浇粪,你难道也比我们强?
有人就说,“就算是浇一般的粪,这菜也一样长的好啊。”
没比较就没伤害啊。
张超笑着道,“口说无凭,眼见为实,那我们就比一比。这样,这边上不是还有好多块菜地嘛。今天咱们就让大牛他们去挑一些普通的沤好粪肥,按大家原来的老法子,掺稀浇施。还可以再找块菜地,挑些堆沤的粪肥过来施给,咱们过几天再来看看,到时效果如何。”
为了更有对比性,张超也让那几块菜地,每垄留下两成左右长度不施肥,以做比较。
马周和一群东宫官吏卫士们搬完了东西,便都要马周带着他们来找张洗马,想要看看那粪池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竟然能让洗马亲自过去观看。
等他们过来时,发现张超和一大群里都在菜园子里呢。
还有人在浇肥,好像就是粪肥。有几个人还捂起了鼻子,但看着那么多人在那里,又挺好奇的。
“沼肥?”校书刘仁一头雾水。难道这肥是从沼泽之中取来的,可这灞上是塬上啊,哪来的沼泽?就算张家沟旁边有条沟,但那里也不会有沼泽啊。况且有,那还得上下几里的高坡呢,挑一担肥上来岂不很不划算。
马周今天心情非常不错,有意为自己的老东家扬威。便笑着道,“灞上无沼泽,但张三郎却做了一个沼池,把大粪、干草枯叶和水等倒入其中,用不了多少天,便能沤出沼液沼渣也。”
几个官员跟听天书似的,一脸不信。
他们都觉得马周是在调笑他们,居然还能做一个沼池出来,这怎么做?而且他们虽是读书人,但有不少人家里也都是地主出身的,对于种地也是有些了解的。粪肥施用前得堆沤,没有个几个月时间,是不能施用的。
张三郎不会是在胡来吧。
可看马周的样子,又不似在开玩笑。
哎哟,真的好纠结啊。
“张洗马似乎在跟村民们打赌。”
“跟村民打赌?”
大家加快脚步,也涌进菜园子,费了好大功夫,忍受着恶臭,终于听到了赌约的内容了。
张三郎居然说他弄的这个沼肥有奇效,只沤了不到半月的肥,居然比沤几月的效果还更好?
这沼液直接泼菜叶子上,还能杀吃菜叶的害虫?
那些官员们懵了。
我们没种过地,可看过种地啊。粪肥直接施菜叶上,真不会烧死菜叶吗?粪水居然还能杀死害虫,你真不是在开玩笑?
有人看不下去了。
“张洗马,不知道这赌约的赌注是什么啊?”
张超回头看了这青袍小袍一眼,“怎么,你想下个注?”
马周在一边呵呵的直笑,敢跟张三郎打赌,你还太年轻啊。
“我来开盘了,赌三郎的沼肥肥效更好的,一赔五。赌老乡们堆沤肥效更好的,一赔三。要买的现在可以下注啊,没带钱也没关系,接受口头下注,回头补上就行。”
“那如果平了呢?”
“如果平了,那就一陪二。”马周毫不客气的开出了一个很诱人的盘口。
张超的赔率最高,但明显大家都不太相信张超的沼肥效果更好。
“我买老乡赢,下五十文。”有人按捺不住,第一个出来下注,然后越来越多的人跟着下注,但十个有八个都是买的老乡们赢。
偶尔一两个没买老乡的,也还多是买平,真正买张超赢的很少。
马周收注收的笑眯眯,他这个庄家可是坚决相信张超会赢的,买张超的人越少,他才越赚的多啊。
哎,都还太嫩啊!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