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清彤停下手,转过身,她说:“我在观察环境。”
闻言,刘博洋也往四周看了看。河岸两边隐没在了雾海中,隐隐约约能看出一些树影,偶尔有黑色的影子晃过。
刘博洋说:“上次管诺一进来就晕了。”
“是吗?”
“对的,问他什么他都只会摇头。”说完后,刘博洋自觉失言,他又补了一句,“后来我马上也晕过去了。”
管清彤笑了下,她问:“你是普通人,你不害怕吗?”
“害怕,有点吧。”
“你很信任姜游?”
刘博洋警觉,他反问:“你是什么意思?”
管清彤反问他:“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刘博洋摇了摇头。
“你想过,把你的鸟重新带回人世,是要付出代价的吗?”管清彤向前走了一步,她直视着刘博洋的眼睛,“你是否想过,也许,你再也回不去了。”
“怎么可能,”刘博洋笑了,他说:“管伯母,你别吓我了。我,我今天来姜哥这里,又没有瞒着别人,我的车就停在文化街旁边的停车场里,而且,而且姜哥他就是人民警察啊,”他停顿了下,总结说:“虽然他审美上缺了点,还喜欢让我给他弄这个弄那个的,他人挺好的。”
听着刘博洋的话,管清彤有些失神。
半响,她问:“因为他是警察,所以你就信任他吗?”
“还有相处吧,”刘博洋想了想,他说:“我以前不知道警察还管这个,还有专门的部门……”
管清彤的表情突然地变得柔和了,她说:“特科是我哥,老庄,旭哥,还有望舒他们,是我们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
淡金色的河水倒映在她的眼中。
她低声地吟唱着。
一个个音节构成了古朴而神秘的旋律。
河水顺着音节构成的抑扬顿挫起伏着,流动着。水面上渐渐得浮起了一些像是卦象一样的文字,围绕在管清彤的身周,不断地变化。
啾。
啾啾。
刘博洋听到了鸟叫声。他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这时候,管清彤对他说:“向前走,一直走,一直向前。”
她的低哑而悠远,带着什么的力量。
刘博洋往前方看去,他向前方走去。
……
水汽弥漫。
一条根须破开河面,将管清彤和刘博洋的对话带至姜游和唐不甜的耳中。
姜游说:“她没说错,是要代价的。”
唐不甜问:“什么代价?”
“可能用考验这个词更合适,”姜游抓了些花生塞在唐不甜手里,“你看网文里面,修仙的人,破一个境界就得被雷劈几下。”
“天劫。”
“一条新的法则诞生总也要捱几道雷劈的,展示一下道心坚定的。”
“刘博洋是普通人。”唐不甜说。
“我们不是进来保护他了嘛,唐sir。”姜游向上抛了颗花生,张口,接住了。
“成功率多少?”
“五六成吧,过半了。”
“失败的后果是什么?”
“后果啊,”姜游咀嚼着花生,声音有些含糊,“这里会在一瞬间塌缩掉吧,毫无痕迹,不会留下任何能证明它存在过的痕迹……”
木刀落在了姜游的肩膀上。
姜游说:“敲两下,就这里,我昨晚睡觉好像落枕了,现在感觉还有跟筋牵着。”
唐不甜瞪着他。
姜游又往嘴里扔了颗花生,“那就只好努努力造个勉强能用的小世界顶一顶了。”
木刀在姜游肩颈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然后唐不甜收了刀。
姜游说:“我就一直有个问题没解决。”
“什么问题?”
“狐耳娘和猫耳娘那个更萌一点,我觉得狐狸尾巴更大更蓬松,手感好,但考虑尾巴的话,小松鼠也挺萌的是吧……”
唐不甜紧紧地抓着手中的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