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盼玖蹲下准备捡起的时候，视线落在了文件的最后，久久不能回神。

她没有要看别人隐私的想法，但里面的内容就这么在她眼前敞开，她想不看到都不行。

司靡在外面等了有一会儿，不是很明白许盼玖进去放个衣服怎么就这么慢。

难不成对他的房间很感兴趣？

“许盼玖，你怎么这么慢，还不出来……”司靡进来房间催促了一下，声音却被突然被卡在了喉咙。

许盼玖蹲在地上，抬头朝司靡望去，眼神里有着心疼。

“你爸爸对你不好吗？”她问。

她看见了司富有的名字，还看见了司靡的名字，这是他们两个的亲子鉴定。

司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忘了房间里还有这一茬。

许盼玖自问自答，“不然你怎么会怀疑你不是你爸亲生的呢。他是不是对你那个后妈的孩子比对你要好？你每天是不是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司富有娶了第二个妻子，他那个妻子还有两个儿子，所有人都知道。

可司靡在家里的地位，却一直没有人敢去发掘。

不仅是因为司家不好惹，更是因为司靡他们不敢惹。

就连活了两世的许盼玖，都不知道司靡的真实处境。

司靡双唇微张，又重新合上。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过得开不开心，他们都把他视为毒瘤，非除不可的那种。他都已经习惯了面对各种人怪异的目光。

许盼玖是第一个，她是第一个询问他感受的人。

在这一刻，她也是第一个用不同于他们任何一种的眼神来看他的人。

这么多年来，司靡的心里头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

司靡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许盼玖看。

司靡的眼神让许盼玖心里一寒，让她觉得自己问错了，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问你的，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别瞪着我……”

司靡还是不说话，许盼玖继续道歉，“我也不是故意要看到这些东西的，我真的是不小心的，它就放在边边上，我也就这么碰到了一下下，它就自己掉下来了……”

许盼玖极力解释的模样，反倒让司靡觉得自己也不是这么惨了。

起码他遇见了她。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他不会在大雨天离家，更不会在雨中碰见这个努力给他撑伞的女孩。

这个唯一想要真正关心他的小姑娘。

“许盼玖。”司靡终于出声，打断了许盼玖源源不断的道歉。

“嗯。”许盼玖从地上站起来。

司靡朝许盼玖走了两步，声音有些沙哑，“许盼玖，我想抱你。”

许盼玖在原地愣了好久，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司靡不敢再妄自行动，尤其是经历过吴尚德是事情，他在接近许盼玖这件事上就变得小心翼翼。

“出来吃……”

“好。”

司靡在内心已经确定了许盼玖会拒绝，他想转移话题，让许盼玖出来吃面。

可许盼玖却在同一时间张开了双臂，回答他，“好。”

司靡一瞬间有点不敢相信，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