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战?只怕未必。”
刘鲲的话听得洪都心里一紧,连忙追问道:“怎么了?哪里不对?”
“伯父,您想上官晏兵精粮足战将如虎,他为什么不出城退敌,他是没有退敌之力吗?恐怕是没有退敌之心呐!”
洪都闻言脸色凝重,他在原地踱了几步,然后沉声说道:“贤侄的意思是上官晏有意拖延,难道萧家兄弟另有动作?”
洪都言毕,众将皆惊,如果事情果真如此,那么此刻大军已处险地。
“报,启禀宗主大事不好。”
洪都闻声脸色大变,禁不住在心中暗暗祈祷。
“出了何事?讲。”
“启禀宗主,刚刚得到消息,萧天左前日领军夜袭迦罗城,眼下迦罗城已经失守,澹台部全军覆灭。”
“什么?”
洪都闻报惊诧失声,迦罗城是连接南疆与柔然的重要枢纽,此地有失大军不但退路断绝,而且粮草难继,如今大军深入柔然腹地,即将面临的困境可想而知。
“伯父,看来萧天左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如果冒然回军必然会面临前有阻截,后有追兵的窘境,不如大军随我退回杀虎口,取道脊巫山再折返南疆。”
“杀虎口?”
“不错,眼下郑老元帅领大军距此不过数十里,此地西北百余里便是长平关,现有周老元帅精兵十万驻扎关城,只要我们退到那里,便可以与两位元帅互成犄角,立身于不败之地。”
洪都稍作沉吟便点头同意,当即传令大军开拔,退往杀虎口。
“伯父,我军一动,上官晏必定随后追击,还需有大将殿后才行。”
不等旁人开口,金华夫人上前一步道:“阿爸,我留下。”
眼见洪都就要点头答应,刘鲲连忙出言劝阻道:“夫人,此事关系重大,危险万分,营中众将都在,怎能劳烦夫人亲自动手。”
金华夫人闻言杏眼一瞪,沉声说道:“怎么?看我是一介女流,信不过我?”
“在下不敢,在下绝无此意。”
当日午后,众军有序拔营,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顺着刘鲲等人来时的方向缓缓退走。
洪都前脚刚走,上官晏后脚就亲自领兵来追,正行进间忽然斜刺里杀出一支骑队,为首一员女将,胯下桃红胭脂马,掌中秋水雁翎刀。
偏将黄衮见状领军迎上,两人交手不过三合,黄衮人头飞落,死尸栽于马下。
金华夫人一击得手并不恋战,带着数百人的队伍旋风般疾驰而去。
上官宏见黄衮身死极为恼怒,刚要领兵去追却被其父喝阻,大军继续前行,怎料行军不及二里,金华夫人又领军从旁杀出,再斩一人后飞驰而去。
“爹,让我带人去杀了这个可恶的婆娘。”
上官晏闻言淡淡说道:“宏儿莫急,这个女人接连袭扰无非是为了迟滞我军,千万不要中了她的诡计。”
上官宏无奈只好暗自气闷,就在他心中窝火之际,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金华夫人再次去而复返,眨眼间又有一名偏将刀下亡魂。
“恶婆娘,找死。”
气急败坏的上官宏催马抡刀杀上前来,金华夫人见状踅马便走,上官宏随后猛追,上官晏担心儿子有失,连忙收住队伍派人接应。
远处土岗上隐秘处,刘鲲见金华夫人连斩三将,禁不住由衷赞叹道:鸳鸯征袍自裁成,桃红马上舞雁翎,世间多少伟丈夫,何堪沙场万里行。
围在刘鲲身旁的众将闻言纷纷点头,金华夫人巾帼不让须眉,的确令人刮目相看。
眼见金华夫人引追兵将至,刘鲲手中令旗一展,伏在土岗后的数百精骑猝然发难,将敌军的马队拦腰截断。
上官宏见自己身陷重围并不慌乱,手中青锋刀连闪,杀伤数人。
刘鲲在土岗上居高临下看得清楚,连忙令刘鹏、薛礼前去助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