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招式连用三次,再怎么迅捷凌厉也是徒劳。
傅恒心中暗想:莫非此人就这点能耐,若是骤然交战不明就里,倒是能打对手个猝不及防,可就凭这两下子想要胜我却是痴心妄想。
“砍脑壳。”
眼见常胜故技重施再次发动攻势,傅恒心中怒气上涌,手中雁翎枪往旁边一拨,便要进招痛下杀手。
“抹脖子。”
“丑鬼,你还有完没完。”
傅恒一边大声呵斥,一边抖动大枪向外封架。
“噗。”
突如其来的剧痛令傅恒眉头一皱,原来预料之中的刀锋并未出现,反而是刀攥毒蛇般在他左肩划开一道寸许长的口子,深可见骨。
如果不是傅恒见机得早,恐怕整条胳膊都会废掉,如今他手臂受伤已无力再战,只得虚晃一枪败回本队。
“哈哈哈哈,这招叫捅胳肢窝,小样,疼不死你。”
随着常胜嚣张的声音出口,在他身后的众喽啰兵愈加放肆,各种嘲讽辱骂不绝于耳。
“承恩,伤势如何”?
面对刘鲲关切的询问,傅恒羞愧的摇了摇头,咬牙说道:“这丑鬼刀法纯熟诡计多端,将军千万不可等闲视之。”
刘鲲闻言点了点头,对方两战两胜虽有耍诈取巧之嫌,但是能战败刘鹏,扎伤傅恒这份实力绝非寻常人可比。
刘鲲将火凤亮银枪抓取在手,催动战马来到常胜面前。
“你小子就是刘鲲吧!怎么不继续做你的缩头乌龟了”?
对于常胜的讥讽,刘鲲丝毫不以为意,他抱拳拱手道:“常将军刀法精奇,在下刘鲲愿意领教一二”。
“好,既然你茅坑里挑灯笼非要找(屎死,那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话音未落,常胜催马抡刀凶神恶煞般向刘鲲杀去。
“砍脑壳,抹脖子,挑下巴颏,戳肚脐眼。”
常胜故技重施,岂料他的刀快,刘鲲的枪更快,枪枪不离他的周身要害。两人交手不过十余招,常胜脸上的汗就下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刘鲲竟然如此厉害,早知如此就算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打这位煞星的主意。
此时此刻,常胜心也慌了,手也抖了,一张鲶鱼似的大嘴只顾呼哧呼哧的喘粗气,再也没有空闲胡言乱语。
两人刀来枪往,堪堪打到二十来个回合,刘鲲舞动手中火凤亮银枪同样使了一招神龙摆尾,远处观战的傅恒见状不禁暗挑大指,这一枪凶狠老辣霸道绝伦,远非自己可比,看来那日交战,刘将军确实是手下留情了。
电光火石间,忽听当啷一声巨响,常胜手中板门刀脱手而飞,一股磅礴的巨大力量顺着他的手臂传遍全身,恍惚间常胜只觉得周身发麻,随即滚鞍落马。
刘鲲恼其凶狠狡诈,手中大枪一顺便要结果他的性命。常胜见势不妙,仓促间一个懒驴打滚滚出战圈之外。
“将军饶命,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没断奶的娃娃,俺要是死了那可就是好几条人命啊,将军您大人大量就把俺当个屁放了吧。”
“哼,无义匪类,岂能饶你”。说着话刘鲲大枪一抖便要杀人。
“且慢,将军杀俺可以,但是不能坏了俺老常的名声。”
刘鲲闻言不觉一愣,冷冷问道:“此话怎讲?”
常胜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高声嚷道:“俺老常是这鸡鸣山的大当家不假,但是俺上山入伙还不到十天嘞,俺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没祸害百姓,你凭啥骂俺是土匪。”
一时间,刘鲲竟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片刻之后,刘鲲面向鸡鸣山的一众喽啰兵厉声问道:“此人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早已吓得两腿筛糠的喽啰兵听到喝问,连忙不住点头。
“将军,俺老常虽然长得稍稍丑了点,但属实不是坏人,之所以入伙不过是想混口饱饭而已,如果俺有一句瞎话情愿断子绝孙,万箭穿心而死。”
刘鲲得知原委,心中怒气渐渐消散。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你可愿意戴罪立功,为国效力。”
“愿意,愿意,我太愿意了,将军愿意收留俺,那就是给俺脸了,俺哪能给脸不要脸呢?”
“将军放心,从今往后俺老常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将军不杀之恩。”
“将军您说往东,俺老常绝不往西,您说打狗俺老常绝不撵鸡,您说鸡蛋是树上长滴,俺老常一定给您找个带把滴”……。
眼见常胜滔滔不绝,唾沫横飞,刘鲲突然心生悔意,恨不能立刻冲上去给他补上一枪,也好图个耳根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