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挣扎起身之际,忽听常胜焦躁吼道:“去个屁去,俺不怕实话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陛下如今已经被罕塔送到了金都哈瓦图,就算是你去了也救不回来了。”
“什么?”
刘鲲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僵硬当场。
“三叔,您一连昏迷七八天水米未进,先喝些参汤补补精气吧!”
看着薛礼递到自己嘴边的汤匙,刘鲲无力的摇了摇头。
“朝贵,近日可有陛下的消息吗?”
眼见薛礼目光闪躲,刘鲲嗔怪的嗯了一声,然后怒声说道:“怎么?连你也不肯对我说句实话吗?”
“三叔息怒,朝贵不敢。”
“哼!那就快讲,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看到刘鲲发怒,薛礼不敢隐瞒,当下如实说道:“陛下被送到金都后,图尔倒是以礼相待,不过他却以陛下为人质,意欲换取拒北城外千里之地。”
“可恶,图尔狼子野心得陇望蜀,此事万万不可答应。”
“三叔所言甚是,不过朝中文武大多接受过此人贿赂,以陛下安危为由同意割地求和者不在少数。”
“糊涂,割地求和无异于养虎为患,一旦图尔羽翼丰满必然觊觎中原,到那时何人能制,况且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他侵吞了土地却不放人,我们又该如何?”
“三叔的担忧不无道理,朝中有识之士亦作此想,因而有人提议以重金代替国土赎回陛下。”
刘鲲闻言眼中精光闪动,急声问道:“结果呢?图尔可曾同意?”
面对刘鲲满是希望的目光,薛礼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刘鲲见状忧心忡忡道:“以图尔的精明的确不会只顾及眼前的蝇头小利,这可如何是好!”
“三叔,其实………。”
“其实什么?莫非你有更好的办法?”
在刘鲲欣喜的注视下,薛礼犹豫再三,最后长叹一声道:“其实朝中已有成议。”
“什么成议?”
等刘鲲追问过后,薛礼一字一顿道:“另立新君。”
“啊?”
薛礼这四个字出口只把刘鲲惊得瞠目结舌,半晌之后,他才面色苍白的缓缓说道:“此法虽然可以变被动为主动,摆脱图尔的要挟,但是陛下处境岂不堪忧,万一图尔恼羞成怒,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面对刘鲲矛盾复杂的神情,薛礼轻声说道:“是苏老元帅力排众议,以三朝元老的身份推举成亲王殿下继承大统,如今中书省已经拟定诏书昭告天下。”
刘鲲闻言久久无语,从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不难看出他此时的心情有多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