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淳深邃的目光,满腹经纶的沈约竟无言以对,沉默许久之后,他才无力长叹道:“沈约早就该死。”
言毕,沈约手扶桌案强撑着站起身来,佝偻着身子往殿门外走去。
看着那道熟悉的背影渐渐脚步踉跄,赵淳含泪说道:“王槐,备辇,朕要亲自送乌先生出宫。”
“喏。”
当日黄昏,一代大儒乌先生旧疾复发,在浩海书院与世长辞。
参加过丧礼后,刘鲲满腹心事,独自返回府邸。
“夫君,你与乌先生并无深交,何故如此伤神?”
面对金华夫人疑惑的目光,刘鲲微微摇头并未答话。
一弯弦月映西窗,举杯无言恨夜长,征袍欲染烽火色,奈何世间尽悲凉。
随着酒入愁肠,刘鲲眼前一片迷茫,不知不觉间竟醉倒在书房之中。
“衡臣哥哥,你醒了!”
突然听到耳边有人轻声低语,刚刚睁眼的刘鲲瞬间惊醒过来,只见香肩裸露的萧雅正满面娇羞的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
面对刘鲲羞恼的质问,萧雅咬紧红唇委屈的问道:“这是雨凝的绣楼,我不在这还应该在哪?”
“什么?”
刘鲲闻言游目四顾,看布置果然是女儿家的闺房。
“这,我怎么会在这?”
眼见刘鲲满脸懊悔,萧雅眼含热泪道:“衡臣哥哥,昨天夜里你喝多了,也不知怎么就来到了我的绣楼,不过没关系,现在天色还早,你赶紧离开吧!不会有人知道的!衡臣哥哥放心,雨凝绝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听到眼前人梨花带雨的哭诉,刘鲲伸手用力的揉了揉眉头,可是无论他如何回想,昨夜之事如盐着水,了无痕迹。
“侯爷,早!”
“侯爷,早!”
眼见一众丫鬟仆役见了自己神色有异步履匆匆,刘鲲不禁眉头大皱。
“春枝!”
“奴婢在,不知侯爷有何吩咐?”
看到小丫鬟紧张得手足无措,刘鲲心中疑云大盛。
就在他刚要开口询问之际,忽见金华夫人猛地推开房门。
“衡臣,随我进来。”
“咣当。”
房门关闭,静寂的房间中,金华夫人仿佛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夫人,我………。”
不等刘鲲把话说完,金华夫人冷着脸插言打断道:“什么都别说了,昨天晚上我们都听到了,而且听得请清楚楚。”
刘鲲闻言满头雾水,迷惑不解道:“你们听到什么了?”
面对刘鲲清澈透亮的目光,金华夫人真想指着他的鼻子痛斥一番,可是话到嘴边终觉不忍,于是红着脸委婉提醒道:“侯爷虽然年轻气盛,但也要适可而止,须知温柔乡亦是英雄冢。”
还没等刘鲲问出心中疑惑,他已经被金华夫人推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