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胜闻言咧嘴一笑,嘿嘿说道:“来就来呗!怕啥?咱们不是都准备好了吗?”
“嗨!败中取胜谈何容易!衡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愿此计无用武之地才好。”
常胜看着刘鲲心事重重的模样,没来由的一阵心疼,他缓步上前将手放在兄弟肩头。
“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是二哥信你,只要有你在咱哥们儿谁也不怕,这次一定能逮住拓拔俊那个老王八,到时候甭管是红烧还是清炖,二哥都听你的。”
隔日天明,有守夜副将早早来报,昨夜营垒损毁七十余处,被敌骑射杀军卒一千余人。
周柏豪闻言心中虽恼,但脸上却波澜不惊。
“区区小事不必在意,传本帅将令,大军即刻启程,全速前进。”
随着将令传下,十万将士犹如洪峰过境,向着哈瓦图猛扑过去。
这一日与昨天一样,赫连蝉的精骑就像闻到血腥味的豺狼驱之不去,接连两宿没有睡好,众军精神恍惚萎靡不振。
“报,启禀元帅大事不好。”
黎明时分,周柏豪刚刚睡下就听见有人惊慌失措的前来报信。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出了什么事?”
周柏豪以为不过是敌骑趁夜冲毁了几处营垒,射杀了几个军卒,因此并未在意,哪知道来人接下来的话却令他犹如五雷轰顶僵坐榻上。
“启禀元帅得知,刚刚接到消息,前夜拓拔俊带领精骑两万长途奔袭,不但将于将军的五千人马屠戮殆尽,还将我军粮草尽数焚毁。”
报事官说完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他偷眼往上一瞧,只见周柏豪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两鬓滚滚而落。
呆坐半晌之后,周柏豪才颤声说道:“粮草被毁事关生死,此事绝对不可外泄。”
“喏,属下明白。”
“快,去请郑元帅来大帐议事。”
“喏。”
时间不大,郑文虎快步入帐,当他得知拓拔俊夜袭粮道后,两道浓眉不禁拧成了两个花白的疙瘩。
虽然周柏豪下令此事不得外传,但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一个上午的功夫,营中军卒大都已经知道了消息,一时间人心惶惶,士气低沉。
咚,咚,咚。
随着三声炮响,营垒四外的旷野上惊风阵阵,雨点一般的马蹄声让人噤若寒蝉。
“敌袭,敌袭,敌袭。”
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示警声,周柏豪连忙披挂整齐来到帐外,顺着军卒的目光遥遥望去,只见黑压压的羌骑驻足在二里之外,在他们身后烟尘滚动遮天蔽日。
“弓弩兵压住阵脚,步卒外结圆阵准备迎敌,内结方阵随时策应,
眼见对面军卒密集调动,拓拔俊手中令旗一挥,数千游骑围着营垒往来纵横,一支支冷箭时不时的将营中军卒射穿。
看到有羌骑上前袭扰,周柏豪一边令孤图尔领部众驱敌,一边令人组织弓弩万箭齐发。
等游骑驱散,战阵已经集结完毕,周柏豪又令刘鲲带领本部兵马充当前锋,他自己居中调度,副元帅郑文虎负责殿后。
刘鲲领命后,让傅恒带领五百重甲狼骑在前,自己领众将和步卒在后,刘鹏、陈平各领一千轻骑护卫两翼,由于担心郑文虎年老有失,特别安排薛礼和铁牛贴身保护。
看到刘鲲的旗帜和五百重甲狼骑,拓拔俊恨得咬牙切齿,不过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