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需要合租之外,其他倒是没什么,这处小院深处巷内深处,闹中取静,
一场绵绵秋雨之后,天气彻底冷了起来。
韩瑜租下半间小院后,又自己添置了一些被褥和秋冬衣,算是在长京城落了根,这座独门小院处于巷内深处,闹中取静,
多住几天后,韩瑜便喜欢上了,小巷内除了那一口冬暖夏凉的老井外,最津津乐道的就是那颗种在巷尾的百年桂花树。
虽已是深秋,但仍能闻到淡淡桂花香。
独门小院虽然住了三个人,但住在另外两间堂屋内的小姐弟俩轻易不出屋门,
这些天以来,韩瑜总共才跟两姐弟见过不到十次面,女孩年纪约莫十六七岁,自称叫小墨,脸上总是蒙着面纱,小男孩才六岁多,虎头虎脑的,很是乖巧。
韩瑜租住下半间小院后,也无意多管别人,这几天,他除了挑选一些精巧礼物送给即将婚娶的章路良、梁斐、杜建元和游志文外,就是闭门参悟神魂中的地煞小神通。
只要静心凝神感知,小神通篆种内就有无数充斥着天地至理的符箓在心神中缓缓流淌,
这些神态各异的符箓像是天书,晦涩难懂,细心体悟,似乎若有所得,但清醒过后,却又一无所获。
面对这些真正的天文,韩瑜一时之间无从下手。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过去了,很快韩瑜七日的休沐时间结束,任然一无所得的他,不得不赶回建章宫当值,临走前,他拜托同住的小姐弟俩帮忙照顾一下黑炭。
这天,韩瑜又在前朝路门值守,作为宫门值守副官,他可以蹲在丈许长的城门洞内忙中偷闲。
李哉则是和另外三人站在宫门前懒洋洋的晒着秋日阳光,不时的偷偷打个哈欠,伸伸懒腰!
在军伍中厮混,时间稍长,各个都是老兵油子!
噔噔噔···宫门内墙石阶响起一阵脚步声,马嵬失魂落魄的走了下来,一屁股蹲在了李哉脚边。
李哉轻轻踢了他两脚:值守期间,打个哈欠也就算了,光天化日的直接蹲在地上,这像什么样子!
“你小子又输了个精光了吧!”
“屁,我那是暂时放在他们那保管,你且等着,我一定能翻本!”
马嵬像是被电了似的,跳着脚赌咒发誓,不赢回来绝不罢休。
“咳咳,好兄弟,再借我一银元,赢到钱绝对还你,我还你两银元!”
李哉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马嵬却一直纠缠不放。
李哉不耐,努嘴示意城门洞内正低头沉思的韩瑜道:“老子的钱早被你借光了,有能耐你去找咱们老大借去!”
马嵬尬笑,这几天他们这位老大情绪不高,似乎有什么烦恼事,他哪敢去打扰,话说回来,老大可是一直反感营伍中博戏!
输的光洁溜溜的马嵬,无奈的拿起长戟,站在李哉一旁乖乖值守起来。
宫门洞内,韩瑜双眸空洞,心神又一次聚集在小神通篆种上,这么些天参悟,他总算明白了,这玩意要是没有天资,估计也就只能靠滴水穿石的硬磨,指望自己有一天能突然开悟,明了其中蕴含的玄奥至理。
呼···
韩瑜心情郁闷的结束又一次毫无所得的参悟,往宫门外一瞥,恰好见到马嵬那张输的惨白的大长脸,
心中抑郁的他招了招手,马嵬硬着头皮小跑了过去。
“老大,你找我?”
“陈珐他们还在角楼上博戏?”
“是,是的,”马嵬两股战战,最近他们这位老大可不得了,刚刚才拿下他们这一部曲内部大比第四名头,一手刀术凌厉扎实,身上的煞威也是越来越重!
“他们在耍什么呢?”
“博骰子,猜大小单双···”
“你们在这守着,我去透透气!”韩瑜丢下吩咐,转身沿着石阶上了宫门角楼,
角楼上有两座望台,其中东面望台下此刻正聚集着十多人,热火朝天的玩骰子。
大殷军伍中并不禁止博戏,除了可以保持军队士气之外,更深沉的原因恐怕是不少上峰主官认为,士兵积攒过多的财富在手中,会极大削弱战斗力,要知道,往往只有一无所有的人才更悍不畏死!
韩瑜对此不敢苟同,不过这也轮不到他做主,他自己项来是对博戏不感兴趣的,
这次突发奇想,除了消磨消磨郁闷心情之外,最主要还是想跟值守路门的禁卫军火器营队率贾恪套套近乎,
听马嵬那小子提过一次,这位队率祖上似乎也出过大人物,只是神通传承早已断绝,只留下一本祖传的注释符箓经文。
“咦,瞧瞧是哪位稀客来了,”望台下有眼尖的家伙见到韩瑜过来,顿时起哄起来。
他们这些人朝夕相处,虽然并不隶属于同一军,但互相之间也混得很熟。
“那不是咱们的虎贲军第一刀嘛?”
“第一刀也来耍了吗?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