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我现在还不能说,除非殿下能承诺保我和我家人的性命!”郑中业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已沦为阶下囚,还敢提要求?”
“殿下如果不答应保我和我家人的性命,我是不会说出幕后主使的。不然我说不说都是一个死!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楚澜道:“你以为你犯下这些事情,我还能让你苟活于世?最多只能保你妻儿性命,你如若不答应,便一个都不用活了。”
郑中业所为让军中将士心寒,楚澜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饶过郑中业的,不然难以平众怒。
郑中业面如死灰,知自己已生还无望。
思索了好半晌后,郑中业缓缓抬起头来:“好,只要殿下能保我妻儿性命,我愿意说出我是奉谁之命。”
“好,我答应你,你说吧。”
“现在还不行,我不能保证殿下是否会出尔反尔,等殿下让我见过我的妻儿,确保你不会牵连他们后,我自会全盘托出。”
楚澜思索了一会儿后应下了:“就依你的。”
“来人,将郑中业带下去严加看管。”楚澜道。
“等一下。”魏明庭道,“我还有个问题想要问问郑守备。”
“魏大人问吧。”楚澜同意。
魏明庭走到郑中业的跟前,问道:“郑大人,你曾经立下过无数的战功,被军中上下视作英雄,为何要做出伤害自家兄弟的事情来?”
这是魏明庭所不能理解也所不能容忍的。
郑中业笑了:“魏明庭,你出身忠义伯府,尚且在军中过得艰难,难道你能不知道我一个平民出身的守备是如何举步维艰吗?战功赫赫是不假,将士们爱戴也不假,可又有什么用?你想要往上走,做大官,拿高俸禄,还不是得要看那些贵人们的脸色?”
“我郑中业无根基无背景,即便做了军中小官,也只能拿点微薄的俸禄,连养活一家老小都困难!平步青云素来不是靠你在战场上有多卖命,你能立下多少军功。要是光靠这个,我得死够十回八回的才能让妻儿父母过上好日子!”
“我们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又如何?我们的生死我们的命运还不是拿捏在京中那些只知花天酒地谈笑风生的文官们的手里?他们几句话,就能让我们流血流汗拼来的战绩付之一炬!”
“别傻了魏明庭,什么抗倭什么保家卫国,统统都是放屁!朝廷根本看不到我们!我这次落败是我运气不好,但要是一辈子循规蹈矩,我连这守备的位置都坐不上。”
魏明庭看着郑中业竟不知如何回应。
见魏明庭发怔的时候,楚澜摆摆手,示意手下将郑中业带下去收监。
郑中业被两个士兵拽了起来,往营帐外走去,刚走出去没两步,突然郑中业倒在了地上,身体抽搐,口吐黑血。
楚澜猛地起身,魏明庭也快步上前。
“军医!”
魏明庭喊军医来,然而不等军医赶到,郑中业就没了生气,一动不动。
军医诊断后,确定郑中业是中毒身亡。
检查过后发现郑中业的腰后部有新的针扎的伤口,正打算审讯那两名将郑中业带离营帐的士兵,其中一人便以同样的死状气绝身亡了。
如此也验证了郑中业所言,确实是有人指使他做这些事情的,且这个人在军中安排了不止一人,只是郑中业已经没有机会供出对方了。
线索到此为止断了,楚澜眼下也只能作罢。
只等将事情奏明朝廷后,等待皇上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