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低头,有的说,之前没有见过。有的说,刚刚才发现。有的说,我还给那猪头人一块蹄髈。
帕尔斯忍住愤怒,继续问道,“他们都说了什么你们知道吗?”
众人纷纷饶头,有的说,那全身黑衣服的猫头人似乎没有说过话。有的说,说话的只有那个猪头人,全身油腻,恶心死人了。有的说,不对,猫头人也说话了。
“都说了啥?”
“血都溅到你身上了,你还想抵赖……
……你也要接受调查……
……先从你身上开始搜身。”
“那猪头人呢,他又说了啥?”
“我听见他说,帕尔斯大人,快让城卫军杀了他。”
帕尔斯气息不顺了,他确实听到猪头人说了这句话,当时以为族人太愤怒了,现在想来,如果不是他们带节奏,结果也不至于如此难以收场。
但,他当时确实也被带节奏了。
这时,罗星牵着喻可可,走了过来,将贴身放的虎牙拿出来,递给帕尔斯,说道,“我现在已经清白了,这虎牙,我承受不起。”
帕尔斯见状,心如刀割,一股巨大的憋屈感压在心底,暗流涌动,伴随着的还有巨大的后悔,他很后悔,非常后悔。
他原先聪明的决定,与妻子的商量,所有得出罗星是最后退路的结论统统化成泡影,更要命的是,此后,在儿子的心底,他的形象可能已经支离破碎了吧?还有……妻子呢?
他已经不敢想象了,作为一个称职的父亲,一个完美的丈夫,还有什么比儿子和妻子更重要的事呢?
话说回来,按当时情景,罗星确实可疑,但是他却把这份可疑推到了荒谬的地步。他的冷静与聪明呢?
手里抓着儿子的虎牙,他有些茫然不安。
“你们半兽人一族很强大,但也仅此而已,亚尔斯兰的城主死了,魔族的进攻就不远了。”罗星叹了一气,并没有责怪他,因为理解他,一个人的聪明是左右不了很多人的理智的,反而还会被影响,跟着他们一起丧失理性。
帕尔斯惊醒过来,想再说话时,却已经看到罗星牵着小女孩远去,只听见他的声音在飘忽过来:
“那两人可能不是半兽人。”
他感到了彻骨的冰寒。
……
折腾了大半夜,外面竟已经接近天亮,东边的夜处于泛起微茫的光,像一个沉睡着的冷血巨怪的腹腔,潮湿阴森。
“神早已为世人写下结局,世人辛苦挣扎又怎能摆脱?”
此情此景,罗星不由想到蓝星上的一句俗语。
“你在嘀咕什么?”喻可可踮起脚尖,大大的眼睛盯着他看,长长的睫毛不是扑闪,甚是可爱。
罗星捏着她被夜风吹得通红的小脸,笑着说道,“你还小,等长大了再告诉你。”
喻可可直起腰身,挺起胸膛,模仿大人的语气鼓鼓地说道,“我已经长大了,你说吧,你嘀咕了什么?”
“哈哈哈,你头顶都还没到我胳肢窝呢,小屁孩一个。”说着罗星沿着街道跑了起来。
“你才小屁孩呢,死光头。”喻可可气呼呼地追了上去。
而此时,街道的一个角落里,一双眼睛悄然出现,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