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风沙起(1 / 2)

十年后。

玄元帝国秦安州西南方96千米外,落锤大沙漠。

一条宽阔笔直的公路延伸天际,黑色的路面被太阳炙烤着,连空气都扭曲起来。

一只拳头大的幼犬,柔白的毛色宛如沙漠里的一朵雪兰。

沿着路边,头探向沙漠,不断抽动粉嫩的鼻翼感知沙土中的危险。

它要尽快远离滚烫的公路,用凉爽的沙子把自己掩埋起来,不然它就要变成烤架上的烤肉。

伸展四肢,伸出小舌头,它使劲跃向沙漠,往沙丘移动。

沙丘的背面生长着一小片沙棘,那里是最佳的避暑场所。

然而,它不知道,在它不远处的沙堆里,一头沙漠恐狼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它。

懵懂的小奶狗快要穿进沙棘丛的时候,恐狼悄悄摸近,背部绷紧,一跃而上,狼头如钻,狼牙如刀……

幼犬惶恐不安,想钻进沙棘丛中,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再过1s,它便成为恐狼晚餐,结束了它两天的生命旅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爆了两声响。

飞跃在空中的恐狼眼球一突,栽倒在地,几个抽搐之后,便安静了下来。

阳光照射在它头颅上黑乎乎的两个血孔,血液从里面汩汩冒出,身下的黄沙土变成焦红色,慢慢地,慢慢地扩散、凝结、凝结、扩散……

沙!沙!沙……

这是军长靴踩在沙土上的声音。

不一会儿,黄色的军靴在恐狼尸体旁,停下。

来人是一个少年,十五岁上下,面相普通,五官如青石板样冰冷,最显眼的还是他赤色的乱发,火焰一样地披在肩上。

用手里的88狙击步枪在恐狼尸体上捅了捅。

想了想。

啪啪!

又是两枪打在恐狼身上。

少年这才放心地来到沙棘丛旁,纤细的手伸入满是尖刺的荆棘丛中,扼住它命运的脖颈,小心翼翼把幼犬带出来。

幼犬惊慌起来,挣扎想要挣脱出去,却被少年一把抱进怀里,似乎是察觉到少年的善意,幼犬不再挣扎,只是喉咙里发出几声低吟的警戒声。

仿佛在说,不要惹我,我可是不好惹的!

少年没在意,摸着它的下巴,不一会,它迷上眼,喉咙发出舒服的声音。

远处,是一条跟公路几乎平行的轨道。此刻,一列火车正疾驰而过,卷起千里尘沙。

风沙里泛黄的火车,远远地像根油条,一段遥远的记忆从他内心深处被唤醒出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取出水壶,抿一口水。

“豆浆油条啊,都忘了是什么滋味了。”

突觉怀里的小东西往他身上拱,一低头,才发现这小东西正眼巴巴地盯着他,确切地说,盯着他的水壶。

看着它可怜兮兮的模样,少年脸上的冰块碎裂开来,取下挂在背上的火箭筒,拿下背包,在摸索了半天,没有一个可以盛水的东西。

想了想!

左手掌在黑色紧身衣上擦了擦,将水倒在手掌心后,递给幼犬。

幼犬兴奋地舔了舔他手掌心的水,突然,少年面色一抽,手上传来一阵辣痛,原来被荆棘划破了的地方被幼犬不小心舔到。

幼犬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后退了几步,惊慌地看着少年。

少年没有责怪,继续向手掌心倒水,送到它嘴边……

幼犬看到少年没有凶它,喉咙低吟两声,又在少年手掌心里,屁颠屁颠地舔了起来……

“我叫罗星,以后你就叫舔狗。”

舔狗听到少年发话,望着他一眼又继续舔水喝了去,完全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

日影渐斜,太阳已西,热情却不减,火舌在撩人。

罗星衣着整齐干练,右肩狙击枪,左肩火箭筒,后边背着包,腰间挂水壶,怀里一只捡来小舔狗,整整齐齐,出现在戈壁滩上。

任由系在脖子的长白布带随风飘荡,他望着远处茫茫沙漠,心中感慨。

这里是玄元帝国西部边荒,落锤沙漠。

十万年前,这里曾是繁华楼兰古国,东西方帝国商道必经之处,热闹非凡。

一天,一柄带着火焰的铁锤从天而降,灿烂辉煌的古国一夜之间化为虚无。

此后千古岁月,这片肥沃疆土演化成沙漠,方圆万里的锤子模样,人们称之为落锤沙漠。

曾有无数强者进入沙漠之中,试图寻找锤子的踪迹,然而十万年过去了,没有一人找到锤子的踪迹,除了无尽的枯黄荒沙,就是无情的烈日炎炎。

后来凡是有人提及进入落锤沙漠找锤子,都会引来一群嘲笑的声音:找个锤子啊!

想到到这里,罗星脑海里浮现老爹的猥琐一笑,然后扯着喉咙:找个锤子啊!最后笑出了猪叫的声音。

不过,直至今日,很多人仍然相信沙漠里某处有一把锤子,相信那是件神具,只有神使用的武器,才能有此威能。

扯下肩带捂住口鼻,罗星没有因为风沙狂劲而停下脚步,他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帝国边境达卡莫沙城,只有到了那里才安全。

现在距离达卡莫沙城应该不远了,按照普通人的脚程,天黑之前一定能赶到,酒**亲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因为风沙实在太大,罗星的眼睛几乎流出了泪——

“这火车……“罗星望着远去的火车,眉头微皱,路过就路过,何必那么张扬,弄得沙尘满天飞,跑得快,以为很潇洒,其实很愚蠢。

因为机械护手,他无法擦掉眼泪,只能眯着眼忍着,可这样一来,前路几乎看不见,只能凭感觉判断前行的方向。

好在沙漠不是山间小道,不用担心失足的危险。

罗星的心情还是十分活跃的,到了达卡莫沙城,休整一下,他便往目的地进发,在那里,他将有机会改变自己一生的命运。

唯一不能忍的是,此时的机械护手,暴晒了一天,不仅没有保护的作用,且十分沉重,还很烫,罗星十分懊恼。

正要吐槽护手的制作主人时,突一声炸响,罗星目瞪圆睁,十分惶恐,小心肝仿佛被一只手捏住。

远处的列车在轨道上飞驰着。一张血盆大口忽地出现,宛如地狱看门狗刻耳柏洛斯的巨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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