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谷收起手机,一脸平静的开始讲述:“首先整体案件的背景是基于关西共礼会会和东城会的斗争,至今已经有两名共礼会的黑道眼球被挖出来。包含这次的三起案件,很有可能是与共礼会敌对的东城会犯下的罪行,到这里为止没问题吧?”
“嗯……”八神说:“没问题,你继续说。”
新谷深吸一口气,吐出后,眉宇之间缓缓蹙起,眼神犀利的盯着八神说道:“接下来就是检方所主张当天事件的发展,12月3日晚上9点多,神室町爱慕俱乐部前,松金组若头羽村京平与共礼会的久米、村赖发生口角,羽村利用部下将久米压进爱慕,此时村赖丢下久米逃走,羽村将久米关在爱慕将近一个小时时间与手下们对其施暴。晚上1点,羽村要求久米以外的所有人离开店内。到目前为止的案发经过,店长的证词和防盗摄影机的画面都能作证。据检方所说,接下来……”
新谷停下话头,结果海腾递过来的烟,说了句“谢谢”后用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缓慢吐出,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因为烟草而缓和,依旧极其凝重,将烟吐出之后,他接着说:“羽村和久米独处之后,继续对他使用暴力,直到凌晨2:~3:这段时间……羽村以利刃刺穿久米的眼球,将其杀害。挖出尸体的眼球,并将尸体丢在爱慕附近的垃圾场。接受警方调查时,羽村表示,午夜12点与久米一起离开爱慕,之后待在三温暖,主张自己有不在场证明,但没有证词和证据能证实他的行踪,检方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久米的尸体是在4日早上6点多时被发现,羽村则在案发一周后遭到逮捕。”
新谷猛吸了两口烧了一半的烟,眯着眼,探身将半支烟按息在烟灰缸里,坐正后说:“爱慕的防盗摄影机画面、在店内找到的被害人血液反应,以及不成立的不在场证明,这些都不足以成为羽村有罪的关键证据,即使如此,检方还是认为证据已经十分足够,毕竟,不过是黑道斗争罢了。”
八神安静的听完新谷所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检方的推测的确顶多就这个程度,不过,你的看法呢?”他面色郑重的问新谷:“你认为羽村真的杀了久米吗?新谷律师。”
新谷咂了咂嘴,向后依靠到沙发背上,寻思了一下说道:“虽然羽村是个令人不爽的家伙……但我认为他这次是清白的。那种会耍小聪明的黑道,如果要杀人,不可能随便把尸体丢在路边儿吧。别说挖眼睛了,应该连尸体都找不到。”
“我也这么认为。”源田律师踱步来到众人前站定,一脸和蔼的赞叹道:“不愧是新谷律师,虽然个性很那个,但身为律师的才华是一流的。”
不远处座位上的纱织应声附和:“我也这么觉得。”
新谷侧着头,一脸诧异的问源田律师:“你刚刚难道是在夸奖我?”说完他转身看着正在低头摸索着下巴的八神,看他一脸沉思状,不解的问:“干嘛?又咋地了?”
八神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如果羽村是清白的,就表示真凶,另有其人吧?”
“啊??”
“如果想让案子水落石出,只要找到真凶就行了……”
新谷笑了,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甚至觉得八神的想法很幼稚,不切实际的幼稚,当着源田律师和众人的面,他也不能说的太过分,有碍于自己这个当前辈的风度,于是他反问道:“哈??我们哪儿有那么多人手?!要追查罪犯,首先需要有组织性的搜查网,换句话说,这是国家权力的工作,我们的工作,只是要替羽村辩护就好了。”
八神明白新谷的意思,他还是不想放弃,他觉得律师的工作不只是证明无法肯定被告有罪,更需要找出真相。
海腾此时端坐在新谷对面,开口问:“接下来那要如何行动呢?”
新谷说:“我想要多一些被害人那边的情报,久米被押走的时候,不是有个独自逃跑的大哥吗?就是那个共礼会组员村赖晃,我想听听他的说法。”
源田律师双手背在身后问新谷:“关于什么的说法?”
新谷仰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源田律师说道:“久米当着自己的面被压走时,村赖有些什么行动,明明伙伴被押走,他却一点行动都没有?之类的……”
八神也在诧异这一点,那天晚上村赖竟然没有任何反击的意思,实在不太像黑道的作风……他前来拯救被押走的久米比较合理,但如果要向村赖确认这件事情的话……
海腾哥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他觉得新谷在人情世故这方面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低能儿,说是傻子有些过分,但绝对属于正经钢铁直男学校毕业的优等生,海腾大声说道:“喂,喂,你要在这种时候去调查共礼会?他们的组员才刚被杀唉!”
八神在一旁低着头“嗯”了一声,赞同海腾哥的说法:“现在绝对是杀气腾腾的……”
新谷不以为意,一脸执着的说:“我只是想要村赖的情报,要怎么收集证据由你们决定,当初不是这样说好了吗?”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想赚钱,我让你们怎么搞就得怎么搞,废什么话。
海腾有些不忿的说:“你说的倒简单,但正在斗争的黑道组织是很……”
没等他说完,八神抬起头,看向新谷,打断了海腾说道:“的确,我知道了,走吧,海腾哥。”说完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海腾一脸诧异的抬头看着现在他面前的八神,嘴里不知道发出了怎样的讶异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