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来形容青牛，牟致蓬都觉得有些失礼，最后搜肠刮肚找到“先生”与“生物”两个词。

看看刘瑞似乎对自己的过去很感兴趣，青牛决定为他们讲述自己的经历——

说来是在李聃遇到钱凉几百年前，山海界成型据说也没有多长日子，除了祖辈去过的山是无法到达，其余还是过着与祖辈一致的生活。

因为山海的存在与滋养，阴界多数生物都能够诞生灵智，聚成族群的生物更是生出过许多“智者”，帮助他们获得更多知识和力量，但到某日却全都变了。

牛的寿命说不上太长，就算有山海滋养，最多也就活个七十多岁，而变故就发生在青牛十二岁那年。

智者已是与人类接触，发现许多人类并非口口相传中刚愎自用的模样，甚至看上去很有些憨厚老实，似乎很是容易交好，但抱着怀疑心思，在和人类交流过许多次后，智者才最终同意人类来到自己的族群。

人类有善有恶，青牛族群所在的国家实力不算太强，故而暂且并未打算与青牛族群起冲突。

当然，朝中经常有人叫嚣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什么现在便是除掉这个族群的最好时机，这种不看实际的说法被许多人辩驳得体无完肤。

青牛族群能够诞生灵智乃是靠着山海，而有山海滋养的青牛族群自然不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真要展开灭族之战，人类讨不到多少好处，除非那些个大能力者出手。

小朝廷请不动大能力者，最后只能暂且与青牛族群相安无事。

但终究不能够久长。

不多久后，朝廷使节出使青牛族群，路上被其他诞生灵智的族群袭击致死，战争终于是不可避免发生。

那个好战的族群是虎族，之前人类最喜欢杀害的种族之一，毕竟它们的皮肉算是大补，又能在市场上卖个好价钱，有能力的最是喜欢猎杀它们，今次总算有能力复仇，哪里能够坐视牛族与人类相安无事，当即偷袭杀了使节，将牛族绑上战车。

这下子朝廷里主战派的风头力压主和派，又在百姓里散布谣言，说这些异类想要颠覆人类朝廷，把百姓全部变做它们的牲畜，到时候绝无好日子过。

这番谣言顿时激起民愤，牛族所在地方更是遭受无数人攻击，牛族只得转移阵地。

战争开始后，朝廷发现虎族是块硬骨头，不大好啃，于是调兵先行攻击牛族，牛族起先不愿意进行战斗，想要和朝廷谈判，结果朝廷借谈判来了个鸿门宴，智者被杀后，牛族没了统帅，各自为战，最终因此伤亡惨重。

青牛父母死于战斗中。

它们保护青牛逃离战场，但终究是被人类强者追上，身死当场。

“为何要杀它们？”

李聃赶到时，只来得及救下青牛。

“那场战事最后如何，我并不知晓。”

回忆往昔，青牛话语里满是唏嘘。

“这样说来，阴界应该还是有存在的。”

阴界之广大，人类绝非能够霸占所有地区，故而应当会有许多青牛这种存在。

带刘瑞来到医院检查伤势，发现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几天后，牟致蓬来到病房叨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