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被完全打乱,他,不敢赌。
夜深人静的时刻,邢祥躺在了空荡荡的床铺上,对于这里,他没有一丝的眷恋。
右手的香烟,在彻底黑暗的屋子里,冒出点点亮光,他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窗户外,仔细的听着外头各种昆虫鸣唱声。
“罢了,不呆也罢,既然不拆,进不去城里,那他继续待下去的作用,也就不大了!”
想想白天看到的阵仗,再想想那位李副厂长极不待见的样子,邢祥从床上坐起,一把按灭了香烟。
村里把那位副厂长给得罪了了,拆迁眼看是没戏了,进不了城的他,那就是一个没有过河的卒子,还是毫无利用价值。
继续熬下去,很可能暴露自己,还不如把这个任务交掉拆,用现成的理由安稳退下去,还能见到自己的老婆孩子。
他已经四十七了,人生有几个二十年,从当初一个青年,到现在年过半百,他实在太累了,他想家人,无时无刻不想再次见到她们。
而今天发生的事情,操作好的话,可能是他最后能够撤离的机会,只要组织同意的话。
从床下的箱子里扒拉出手电筒,从门缝看了看门外没有其他动静,这才正大光明的打起了手电,朝着村里走去。
“砰砰砰!”
“谁呀,大晚上的!”
“支书,是我,祥子!”
随着村长的屋里亮起了灯光,远处,遥遥传来了几声狗吠声。
“哎,我这回来,听到咱们村不拆了,我睡不着啊,寻思着,还是得找找人,疏通疏通关系,看轧钢厂那边,能不能改变想法!”
看着披着衣服打开门的支书,邢祥递出了一支香烟,站在门口一脸惋惜的说道。
双手扒着门的支书,听到邢祥这么说,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祥子啊,我就说不能这么胡来,要都像你这样,为村里着想,但肩膀上担子都能轻一截!”
“都这么晚了,要不等明天呢,我这还有两瓶酒,你不行明天都带上,跟那个副厂长,好好道个歉,他们也是着急了一时糊涂!”
接过烟的村长,拽了拽肩膀上的衣服,看了看夜色,絮絮叨叨的说道。
“这事不能拖,宜早不宜迟,我就是专门来借您的自行车,去找下文化站的放映员,他平常接触的领导多,我去找他喝两盅,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一听这话,村长赶忙让开了身子,干脆利索的挥了挥手。
“骑,你拿去骑,都是为了村里,也是辛苦你了,我酒你也带上,大晚上,麻烦别人,我也不好意思,只要事情能办好,那个副厂长能回心转意,别说骑车,你骑我都行!”
借着了自行车,邢祥回到了家里,把假身份还有介绍信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到了一个包里,趁着夜色,准备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