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画的。
“您真的想要知道吗?”
劳伦斯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洛伦佐。
在她的记忆之中,自己的这位君主,从来都不是一个在意他人评价的人。
“说吧。”
点了点头,洛伦佐泰然自若。
“您使佛罗伦萨繁荣兴盛,使人民团结一致,使贵族深受礼遇。”
“您宠爱艺术界杰出的天才,并且对学者优礼有加。”
“您喜爱建筑、音乐、诗歌,为了让佛罗伦斯的青年们有机会研习文学,您甚至在比萨建立了一所学院。”
“您的高超品格,处事的精明,与一生的幸运使他不仅为意大利的各君主、贵族们所景仰,而且也被远方的人们所钦慕。”
“您的谈话敏捷而流利,他的决断富于智慧、行动迅速而果敢。”
劳伦斯看着达芬奇,看着自己的老师韦罗基奥,看着朱利亚诺,看着西蒙内塔,有条不紊的说道。
“您的行为除了有些过分的豪爽外,实无瑕疵可寻,您发现处在滑稽与俏皮人物行列之中,会比处在您的地位上得到更多的快乐,佛罗伦萨的人们也可以常看到您与子女共同嬉戏,好似玩童一般。”
“您在心情沉重之际与您在兴高采烈之际的神态则判若两人,然而两种神态却又集之于一身。”
“在您死后,您的国民对您悲悼至深,在您之后也未曾有人享有如您那般广大智慧之名。”
“在佛罗伦斯,或者说在意大利,您哪怕在千百年之后也从未曾死去。”
劳伦斯就这样说完了这段话,和洛伦佐对视着。
然后补上了一句。
“这并非是我的评价,而是一位名为马基维利的人说的。”
“但得到了广泛的认可。”
“是吗。”
洛伦佐喝下了劳伦斯递给自己的宝石药剂,站了起来。
“朱利亚诺,你过来。”
他以身为一位王,威严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弟弟说道。
“你想说什么?”
朱利亚诺确实走了过来,冷淡的看着自己这个“备受尊敬”的兄长。
“我会离开,但你要把这幅画,收藏起来。”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那,你在佛罗伦萨犯过罪,我现在就可以逮捕你,洛伦佐。”
“我会拒捕。”
耸了耸肩,洛伦佐看向了远处,夕阳已经快要落下。
他将长剑插到了腰间的剑鞘之中,走过了那幅画,走过了那个圣杯。
“我并非是那个‘伟大的洛伦佐’,也不再适合佛罗伦萨。”
“我不会放弃我的理想,但佛罗伦萨这座城市,终究不会允许这样的想法存在。”
“在我看到的景象之中,人类的劣根性是无法被忽视的缺陷。”
“我的人生能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洛伦佐看着不存在太阳的天空,不知是在感叹什么。
“或许存在吧。”
“但这个问题的答案,绝对不在佛罗伦萨。”
站在他身后的朱利亚诺,笃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