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咻——
“坦诚面对如今的弱小,这何尝不是一种诚实?”手持圣枪的骑士依旧站在原地,说出了一声带着感叹的话语。
“舍弃并未带走你身为骑士的自尊,宾度卿,无论重来几次,你依旧会是那个最优秀的骑士。”
“在这大家都来历不凡的圆桌之中,从底层一层一层爬上来,从最弱小一步一步走到最快的——”
“最优秀的骑士。”
帕西瓦尔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圣枪。
猛的一顿。
由圣枪维持着的领域瞬间崩碎,而宾度的脚步,骤然加快。
他几乎变成了一道残影,兽人完全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兽人慌乱了起来。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考验吗。”
面对如此轻而易举的考验,宾度却不由得有些感叹。
他一边奔跑着,一边笑了笑。
他的速度,并没有退步。
但他的弱小,却是事实。
正如帕西瓦尔所说,只有坦诚面对了自己现如今的弱小,才能够重新变得强大。
如果被以前的强大迷住了双眼,那宾度拯救不列颠的宣言,终究只是一句空谈。
他通过了“诚实”的考核,这边是骑士礼仪的第一个要素。
那么剩下的,就是终结眼前的东西了——
噗呲——
木棍即便脆弱,宾度即便弱小,可刺入兽人心脏的动作依旧是那么的熟练。
只不过这一次宾度刺中的,是兽人的胸前。
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缓缓跪倒在地,逐渐失去声息的兽人,一股虚弱感从灵核传来。
“咳咳总感觉我老是以assassin的灵基被召唤,就是我老是喜欢从背后刺中敌人的原因该改改了。”他无奈的笑了笑,靠着兽人的尸体坐了下来,稍事歇息。
他的速度变慢了吗?
不,他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沉重的东西会给人带来两种截然不同的效应,一种是被压垮,另一种,则是你可以承载着这沉重继续行走。
世界上被压垮的人有很多,带着负重行走的人也很多,但最多的,是想要把重担卸下的人。
宾度不是任何一人,他是即便带着负重,也会奔跑起来的人。
“着实精彩。”安诺由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宾度现在没什么力气能支撑他站起来。
他只能坐在地上,无奈的说了一句:“安诺卿,抱歉,我现在没法站起来。”
“歇两分钟吧,帕西瓦尔已经在等着你了。”安诺笑了笑,拍了拍宾度的肩膀,蹲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睛,“怎么样,重新感受到那股沉重,这一次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倒是没什么。”宾度同样轻笑了一下,声音之中带着感慨,“只是觉得——真轻松啊。”
他抬头仰望着树冠,阳光被树叶切割的细碎,洒在地上,宾度却并没有觉得刺眼。
这是不列颠的阳光,他只能感觉到亲切。
喘了两口粗气,宾度挣扎着站了起来,对着安诺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安诺卿。”
“你准备好了就行。”安诺没有多说什么,轻轻拍了两下宾度的后背,走在了他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