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着行囊负着长剑的中年人扭头看了一眼骑着马过了桥的爷四个,顺势坐到了路边的一块石头上,打算歇歇脚。
“骑着马,真气派啊”
“唉这一路真是累人,不过服了徭役还能活着回到老家也算是运气不错了吧。”他姿态随性,用袖口擦了一下脑袋上的汗水。
时至五月,天气已经明显的热了起来。
“话说”那中年人朝着南边看了看,又看了看天,“今天之内还能走到下一个村子吗夜间赶路的话啧。”
现在是上午十点钟的样子,他早上天还没亮就起来赶路了,一直从北边走过来走到现在。
“算了,先去河的北边那个村子看看吧,不过那座山挺高的啊,我们沛这边有这么高的山吗?”
喝了两口水,中年汉子擦了擦嘴角,把自己的水壶塞回了包里,站了起来。
反正中午也不想啃干饼了,再说了,如果我任了这泗水的亭长,那这边的几个村子也算是我的地儿了,提前去看看!
打定主意,那汉子就再次踏上了桥,从南向北,向着那厐山脚底下的梓家村走了去。
而梓家村里,延续了百年的虎君酒祭,已经开始了。
虎君酒祭的第一个环节,就是虎君舞。
三个村子各出八人,总共二十四个人,二十四人都带着山君面具,里一圈外一圈围成两个圈,手舞足蹈的跳着传承已久的虎君舞。
除了场中跳舞的二十四名“山君侍”之外,还有另外三十六个吹鼓手,拿着乐器,在最外围围成了个更大的圈。
整个场面好不热闹喧嚣。
与村子中心的热闹相对的,是村子外的寂静。
“这个村子是在举办什么活动吗?”项梁勒住了缰绳,看着这嘈杂的村子中心,放在铜剑上的手微微摩擦剑柄。
“应该是虎君酒祭,这边这几个村子很少举办这种全村一起的盛事。”子庶自然也会骑马,只不过他的脸上带着一点迟疑,“但是我调查到的资料里,虎君酒祭应当是六月举行才对,这才五月中旬”
“这虎君酒祭是拜山君的?”项梁扭头问道。
“是。”子庶点了点头,“这虎君酒祭每年一办,为的就是拜那山君,祈求山君庇护一方。”
“叔父,俺们先进去看看再说吧。”项安拍了拍自己骑着的那匹马的脖子,“一直杵在这村子口也不是个事啊,我们不是来了结那劳什子因果的吗。”
“不过子庶先生,到底是什么因果,我和项安确实没有来过这厐山,怎么会和这厐山产生因果呢?”项羽皱着眉询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看的东西告诉我,确实就是你们的因果,我和项梁大人都只是被牵连了进来罢了。”摇了摇头,子庶叹了口气。
“不过我们进村的话,马怎么办?就扔这儿?”子庶又抬起头问了一句。
“这马是我项家从小养到大的,今天反正只是进村看看,且放开就是,他们会到河边吃草的。”项梁翻身下马,“到时候去河边就能寻到。”
“这好吧。”子庶略一迟疑,也翻身下马,放开了手中的缰绳。
拍了拍马肚子,项安捏了捏自己的手腕:“走,且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