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刚也喝了一些酒,可大多都是从别人杯子里倒的,夏禾面前把杯分酒器依然满满当当,一点不见下去。夏禾翻眼望向众人,只见一个个都等着看她笑话似的,觑着眼窃窃私语,竟没一个为她说话的,夏禾只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她有些失望。当看着谭奇安主动端起杯子呈到她面前时,她彻底绝望了,人怎么可以这样?权势利益面前连身边最亲的同事都要背向她,她还能指望谁?
“吕科长话都说到这份上,你还想什么呢?赶紧把酒喝了,拿着。”谭奇安一边往她手里塞酒,一边催促道。
一声狼吼,顿时狼烟四起,这时一桌人也都跟着起哄道:“对呀,赶紧喝,喝完咱好进行下一场。”
“没多少酒,喝吧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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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一张张不怀好意的嘴脸,夏禾油然生出一股倔强,她不想被人看扁,输在这群恶人面前。不就是一杯酒吗?她只当白水喝好了,前脚已经试过味道,并没她想象中那么难喝,喝就是了。这念想一定,她接过谭奇安端上来的分酒器,二话不说仰头就往喉咙里灌,如久旱甘霖,“咕咚咕咚”三两口就喝完。当放下杯子那刻,她只觉眼冒金星,喉咙也跟生了火似地灼烧的干疼。
还没反应过来,一阵阵叫好声和鼓掌声顿时响起,首先带头的就是那吕科长,他红着脸一边拍手一边说道:“真没想到,原来小夏这么能喝,刚才还扭扭捏捏的,感情是藏着掖着想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呀。来来来,既然喝了,那就放开了喝,老谭,再拿酒来。”
谭奇安见吕科长高兴,自是身轻如燕,忙招呼着开酒倒酒,桌上又是一片升腾景象。
开了先例的夏禾,又接着被灌了也不知多少杯,慢慢的她只觉眼前一片模糊,尽管人影憧憧却怎么都看不清人面孔,身体也像被抽干似地软绵绵使不上一点力气。她拍拍脑袋,依然晕沉沉的,一阵恍惚一阵清醒,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在飘着,虚虚晃晃透着不真实。
包房后面是一片很大的舞池和点歌台,此时的灯光被调得昏暗,音乐悠扬而迷醉,众人不知何时都转到了这里,有人拿着麦在唱k,有人则歪在沙发里斗骰子喝酒。
而舞池中央,失去意识的夏禾竟被吕科长搂在怀里如水蛇般扭动着。吕科长一脸的缠腻,他紧紧抱住夏禾,一只手搭在她腰间,另外一只手像八爪鱼似地胡乱在她周身抚摸着,那样子别提有多淫耻。
可怜的夏禾已经完全不醒人事,就被人这么抱着却浑然不知。她两只脚像踩在棉花里全身都轻飘飘的,摇摇晃晃依偎在吕科长怀里只觉得困想睡觉。有时听到耳边吕科长亲昵的呢喃声,她竟产生了某种幻觉,她觉得此刻抱着自己的不是别人,而是林海,那体温,那味道,还有那低低地喃喃细语,都是林海的声音。她徜徉了,完全沉醉在林海的幻想里,幸福的不想醒来。
“小美人,你真漂亮,这细腰翘臀,我可太喜欢了。”吕科长怀抱美人,心生荡漾,两只手不停地上下摩挲着,慢慢就滑倒了夏禾的臀上,手指还情不自禁地在那圆鼓鼓的屁股蛋上用力一捏,一脸的陶醉。
可这一捏不当紧,夏禾就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瞬间惊醒了。等她清醒过来,看到自己竟躺在吕科长怀里一张脸顿时煞白,她怒火中烧,使了很大劲儿才从吕科长怀里挣脱,转身就往门外跑。这次她没有丝毫犹豫,更不会后悔,就这么一路哭一路跑,好像要把所有委屈和羞辱都抛洒在身后,她多希望自己从没来过这个地方,也从没见过这些肮脏的人。不,此时此刻她觉得最肮脏的是自己,她好想一头扎进浴池,冲掉带有吕科长所有的痕迹和味道。
等她冲出酒店,冲到路边,看到四周陌生的楼和路,她迷茫了,她完全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又该去向何方?她不得不先找个角落慢慢蹲下用力环抱住自己。她有些发抖,泪水也像断了线的珠子“扑哒扑哒”往下落。哭过一阵,夏禾这才翻开手机寻找帮助,而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陆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