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将纸条攥在手心里,提了提裤子出来:“世子也亲自上厕所啊。”
李逍善一愣:“哈哈哈哈,沈将军真会说笑话。”
他眼神有意无意的往孟长安那边扫了扫,孟长安两手空空,他便又看向沈冷,沈冷已经把纸条塞进袖口里,故意抬起手顺了顺头发。
李逍善怔住:“为什么沈将军上完厕所要顺顺头发?”
孟长安淡淡道:“沾些水,头发顺滑。”
李逍善想了想,恶心了,快步进了茅厕。
沈冷看了孟长安一眼,两人也不等李逍善往前去追老院长。
“没想到你能忍住。”
“那终究是他们的家事。”字条上写的是公主日日被折磨求将军救她。
字歪歪斜斜,不过显然不是初练。
“他会盯着我们。”
沈冷道:“我去把字条给老院长。”
“也只能如此。”
孟长安眼神黯淡了一下,沈冷却没有发现。
这时候净胡见世子还没有出来,快步过来压低声音对孟长安说道:“求将军救命。”
孟长安皱眉,一言未发。
世子出来,净胡装作去旁边看湖里的游鱼,像是怕极了想想也能理解,如今月珠明台身边只有她一个,那些吐蕃护卫都被隔离开,住在军驿里,到现在如何处置也没有人给个说法,皇帝日理万机自然不理会这等小事,若世子真的那么龌龊,怕是月珠明台和净胡两个人也没有办法。
“老院长,你该去茅厕了。”
沈冷看向老院长,老院长一怔:“我不想去啊。”
沈冷:“不,你想去。”
老院长忽然反应过来:“是是是,年纪大了,总是这般烦人啊,沈冷你扶我去茅厕。”
世子走回来看着那两人擦肩而过:“这是?”
孟长安道:“年纪大了。”
世子一转身:“我也去看看,别是老院长身体不舒服。”
孟长安忽然想到世子如此怕被人发现为什么还要把月珠明台带出来?难道故意在向他和沈冷示威,可为什么?
难道公主对冷子有意思?
他下意识的看向月珠明台,发现月珠明台也在看她,眼睛微红。
孟长安将视线挪开,竟是有些胆怯。
当天下午,老院长就进了未央宫。
已经十一月中,天气寒冷的让人拿不出手来,陛下已经不再去肆茅斋,毕竟那边树木太多更显阴寒,在东暖阁里,老院长把纸条递给皇帝,皇帝接过来看了看随即眼神一凛。
“丢尽了我李家的脸。”
“可是陛下,此事怎么管?”
老院长叹道:“月珠明台已经嫁入陆王府,不久之后就要返回山南道,就算是现在管了,以后怎么管?况且这毕竟是家事啊”
“朕怎么会有如此子侄?”
他站起身:“可正如老院长所说,纵然把月珠明台接进宫里来让太医诊视,李逍善也认了,朕能如何处置?骂他一顿?他低头认错,朕总不能真把他怎么样,他反而更会怀恨在心。”
老院长道:“不如,给他个一官半职?调离山南道,却还不许带家眷。”
“也好。”
皇帝沉吟片刻:“可为什么,李逍善要带着月珠明台去见沈冷和孟长安?是不是沈冷和那吐蕃公主之间有什么瓜葛!”
他语气一寒。
老院长:“这怎么可能,那小两口如此恩爱。”
皇帝想了想也对:“孟长安?”
老院长:“那是个木头疙瘩,就没有男-欢-女-爱的心思。”
“若是月珠明台喜欢他们其中一人呢?”
皇帝又问了一句。
老院长想了想:“那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
皇帝竟是被气乐了:“先生说话越来越越不着调。”
老院长叹道:“陛下就着调了?”
皇帝恍然:“朕与先生,什么时候开始管这些事了?”
老院长摇头:“不知。”
哪会真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