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某种意义上,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啊。”
许婉晴的声音很轻,一点一点打在张悦的心上,那分明是极为温柔的声音,可却让张悦的后背一阵寒栗。
“是吗?”
“那是自然的,不然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许婉晴对于张悦的反问没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十分坦荡的模样,仿佛在说着你爱信不信。
“果然,你不是许婉晴。”
这样的回答却是让张悦扬起嘴角,她抬起头,直视着面前的人,方才才被收起来的弯刀瞬间又出现在了手中,张悦迅速将两把弯刀抛了出去,冷光直直朝着许婉晴飞去,穿透了她的身体,然后回到了张悦手中。
“我从前就吃过你的亏,被你骗过一次,正因为如此,我失去了我最为重要的人。当我得知我要来的副本是这个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这一天的来临,我在想你会以何等方式出现在我面前,你会不会认出我来?一切的答案都在此刻有了定数。”张悦紧紧地握住弯刀,脚下出现了一个金色的法阵,她的右眼瞳色从黑色褪去,变成了耀眼的金,眼前的许婉晴身体已经渐渐变得虚无,与周遭的黑暗融为一体的瞬间,响起了一个男人的笑声。篳趣閣
“你该感谢我的,唯有死亡,才会让人刻骨铭心。”
张悦立刻回头,手中的弯刀朝着五点钟的方向扔了过去,很清脆的两声玻璃碎掉的声音,弯刀收回来的时候,却是挂上了什么东西。
一条破旧的几乎要断掉的红绳落入了张悦的手掌心,在那一瞬间,张悦几乎要暴走了,“sirocky——”
“呵,还是没什么长进,即便是获得了再强大的力量,你也不过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拼命挣扎求生的蝼蚁。”男人丝毫不在意张悦的怒意,他在一片黑暗中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手里拿着什么。
下一秒,有什么东西破风而来。
“叮——”蛇形权杖在即将贯穿张悦身体的瞬间,撞上了金色的屏障,那是张悦踩在脚下的法阵帮她抵御了这一次攻击,蛇形权杖掉落在地的同时,金色的法阵也消失了。
正负抵消。
张悦手中的弯刀被附上猩红色的光,扔出去的时候,它的速度比方才快上了好几倍,弯刀在空气中四处流窜,像是在捕捉某一个隐藏在暗处正在逃跑的人。
“嘶——”就在张悦聚精会神地判断sirocky可能出现的方位的时候,脚下的蛇形权杖突然变为了一条巨大的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直接扑向了张悦,攀上她的右手手臂,便是张口一咬。
“还是太天真了啊,张悦。”
“今天的游戏就到这里了吧,有人来了,不过我们很快会再见的,这个恩怨,我给你机会了结。”
sirocky的声音消失的下一秒,寂静之中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
“我早就提醒过你了,要小心黑夜的使徒,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怎么还是不长记性呢?”许婉晴穿着一身黑白修女服,金色的长发披散着,白蝴蝶发夹别在左边的头发上,她手腕上有一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制成链子,在昏暗的环境之下,反射着有些刺眼的光。
张悦捂着受伤的右手手臂,倚靠在墙壁上,她将身体全部的重量都交给了身后,在听见那个有些温柔却又有些惊悚的声音之时,她皱紧了眉头,往声音出现的方向看去,视线却是第一时间被那团光吸引了。
“许婉晴?”张悦有些不确定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毕竟方才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许婉晴就不是她本人,而是sirocky假扮的。sirocky扬言退走,可是这人狡猾至极,诡计多端,本就不可信,所以即便是张悦看见了那个象征性过于明显的水晶手链,也不敢肯定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许婉晴。
“你这样的行为,如果让我们亲爱的夏执行官知道了,可是会有大/麻烦的。你我都很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一旦这样违背规则的事情被她发现,你可就完蛋了。”许婉晴没有直接回应她,而是从远处的昏暗之中缓缓朝着张悦的方向走来,她在张悦面前站定,随后微微一笑,朝她伸出了手。
张悦原本做出的防备动作在许婉晴向自己伸手的瞬间终止了,这一刻她终于确认眼前人的身份,放下了些许戒心,但盯着许婉晴那只白皙无暇的手,她却只是嗤笑一声,并没有回握住。
她才不需要许婉晴的帮助。
一个淡蓝色的上面雕着一棵茂盛的树的瓶子出现在面前,张悦松开一直摁住伤口的左手,站近了的许婉晴这才看见那个伤口,很长很深,血肉翻出来的同时,还带着黑雾,最里面已经露出了白骨,换做是其他人,应该离死不远了。张悦抓住了瓶子上面的木塞,轻而易举地将它打开,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里面的透明液体全部淋到了受伤的右手手臂上。
“嗞——”液体与皮肤接触的瞬间竟然发出了剧烈的响声,白烟升起,就好像是滚烫的开水将肉都烫熟了一般,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张悦眉头紧皱,咬紧牙关,显然是强忍着痛苦没有发出声音,当烟雾消逝殆尽的时候,手臂上狰狞的伤口也已经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