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瑶勉强地拿过勺子,挖了一小块布丁送入嘴里,果真是很美味的,于是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江娴的关心。君瑶含着勺子,视线在整个餐厅里看来看去,随后注意到了拿着叉子发呆的许轻染。
似乎是感受到了君瑶投过来的目光,他回望过去,只见君瑶挥了挥手里的勺子,不怀好意地笑着。
这家伙,明明自己也吃不下东西吧?还来嘲笑他。
许轻染摇了摇头,用手中的叉子叉住一块牛排喂入嘴中,细细咀嚼之后吞咽下去,随后他看向君瑶,晃了晃手里的空叉子。
没意思。
君瑶低下头,重新对付面前的那一碗布丁。
吃过饭过后大家坐在一起交流了一下分组探查的线索,其实也没什么能够交流的,毕竟绝大部分时间大家都是在一起活动的,也就只有最开始进到钟楼的时候分了组,后来因为那个突如其来的祭祀仪式与任务共享,把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基本上你看见的就是我看见,也没什么需要仔细描述的必要。
“你们今天晚上,还是我、艾雨和尹微雨出去吧,你们就待在房间里面多注意注意情况。”许轻染发表了总结,随后大家就离开了餐厅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休息。许轻染安排的计划时间是二十三点半的时候出门在大厅里面等着,然后君瑶他们五个人在一间房间里面互相照应。忙碌了一天大家肯定是很累的,晚上又要熬夜,所以许轻染建议大家先按之前分的房间回去洗漱休息一下,等到计划执行的点再出来。
在走廊上告过别后,尹微雨将君瑶拉进了房间里面。
“总算是结束了!快快快,来说说吧。”尹微雨整个人倒在了床上,因着十分好的弹力翻了个滚,将头埋进了柔软舒适的枕头里,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感受枕头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她抬起头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君瑶问道。
“说什么?关于林墨的事情吗?”
“那当然了!刚刚你和许轻染去餐厅看看情况的时候,林墨还做了很奇怪的事情。”
“她做什么了?”
“就是走到前台后面的那面挂满时钟的墙上,然后伸手取下了一面时钟,当时我们都被她的举动给吓住了,这个时候江娴站在她身后,伸手将她拦住了。江娴和林墨僵持了两分钟,林墨突然笑了一下,将那面钟放了回去,随后江娴也笑了,两个人也没解释刚刚的行为,就当没发生过。”
君瑶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仔细地想了想刚刚自己和许轻染的对话,整理好了思绪,才开始回答尹微雨的话,“关于林墨的异常,刚刚我和许轻染在去餐厅的路上已经交流过了。许轻染也发觉了林墨的不对劲,不过他说目前林墨应该只是受到了钟楼诡异气氛的影响,并且林墨身上又可以辨识出她的身份的道具,所以说让我们不要担心了。许轻染的原话是如果林墨真的有什么问题,他一定会第一时间站出来处理好。”
“是这样吗?那还是我们多虑了啊……不过许轻染真的很厉害,未雨绸缪这种做法挺好的。”
“是啊,总比亡羊补牢要好。”君瑶点了点头,“不过除开林墨,我倒是觉得江娴更加奇怪。”
“江娴?”
“是的,江娴。江娴和林墨一样,让人十分在意。在进到伊丽莎白的房间之后,江娴就开始变得奇怪了,伊丽莎白房间里面挂着的那副自画像还记得吗?那上面刻的是avarice的名字,当时江娴不知道avarice是谁,我为她解释一番,就在那之后,我就感觉她的神情变了。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就像是她认识这个avarice一般,虽然说不是以这个名字认识的。”
“之后我们接到了系统的提示,关于那个共享的特殊任务。当时那个按键出现得太突然了,我还在想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江娴就已经先一步毫不犹豫地点了传送,就像是早就知道确认并不会带来危险一般。等到大家都到了那个神秘的礼拜堂里面,她手里居然拿了一个指南针,我仔细地观察过那个指南针,应该不是系统上收录的道具,而是她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她为什么会在身上带个指南针?我们在永眠镇里活动,根本就不需要指南针。可她就像是预先就知道指南针会被需要用来辨别方向一般。”
“我之前和江娴交流过,她的确对于欧洲历史十分地了解,不过中世纪的历史在整个欧洲的历史上,属于一段不想被提及的历史,一般人不会怎么细细的去了解其中的细节,除非他是研究这方面的专业学者。江娴看上去显然和我们是差不多的年纪,都是大学生,就算她是一个历史系的学生,对于这些方面也了解得太多了吧?”
“她在礼拜堂里面的表现太奇怪了,如果是那十三根贞女蜡烛是触发死亡的条件,那么把它吹灭扔在一边就好了,可是江娴对这蜡烛是十足的厌恶,把它扔在地上不够,还要用脚将它踩烂。她对于整个礼拜堂的布局的嘲讽,就像是一个忠诚的信徒在以此方式表达自己对不洁之人的厌恶。”
尹微雨听着君瑶一大段推理,沉默了半天,似乎是在仔细地思考君瑶说的这些疑点,随后她问道,“会不会江娴也是信基督教的啊?所以说才会对这些这么了解,又或者她真的就是对宗教这一方面的东西感兴趣,所以说特别了解这些方面的历史。毕竟我们团队里面江娴和林墨好像都很了解这个中世纪背景之下的东西,可能真的是爱好吧。”
尹微雨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小了,她虽然不是很了解基督教,不过至少以前高中语文学过吧,信奉基督教的人还是有很多忌讳的,江娴显然不太满足这些标准,随后她想到了第二次在伊丽莎白房间发生的事情。
“君瑶,第二次进到伊丽莎白的房间,那个时候江娴的确很奇怪。你不是又找到了一封信吗?江娴那个时候站在最远的地方,没怎么靠近你,似乎根本就对这封信的内容不感兴趣。她就一直在那张床附近,如果不是江娴把那床黑色的帷幔给扯下来的话,我们应该不可能发现人骨和人皮吧……江娴扯下来的时候说了句‘果然如此’,所以说她早就知道这两个东西的存在。可是——有黑色帷幔遮挡的情况下,根本就看不见四周的支柱和头顶的顶帐吧。”
君瑶长长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实在是对目前的情况感到无力,“我感觉这个任务里面,除了那两个新人孩子,其他人都有问题。他们身上藏着不为人知的大秘密,也不知道对我们而言是有利的还是说会害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