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袭没闲着,帮着把那些竹筒洗了,见她真的过来,就对着她说道:“可是坐牛车过来的?太阳这般猛,你怎的不把布伞打起来?这日头这般烈,人都能晒晕。”
李福欢见他过来自己就轻松许多,只要给人家舀茶水就行,便也笑眯眯地说道:“我早晨是坐的牛车来的,这不是才来就遇到好生意了么?哪里还顾得上打伞的?”
她也没想到这生意这般好做,果然大家都是喝腻白开水的,换点口味,买点茶水喝喝,这滋味也是挺可以的。
李福欢还琢磨着到时候把果茶给安排起来,就是得调味,年纪人保管喜欢,她前世那些奶茶店多火热啊!?
特别是武学院这个位置真不错,可以在这边常驻的。
李福欢把茶水都给人家打好,才将那些铜钱给串起来一一收好,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卖了近三十文钱,可比她采山货来的快,好在她心思活络,不然卖山货的话,可能攒钱会慢点,但是那玩意儿也是凭运气。
倘若遇到好东西,那卖出去价位也会很高,但是山里想要好东西,都得往深山走,她虽然胆子大但不是傻子。
白老爷子这种常年在山里游走去采草药的人都不大敢空手进深山,更别提她这种小年轻了,她指定是不敢去。
外围的东西又太常见,价格高不到哪里去,还怪累人。
山货的价格也起起伏伏,有时候早晨还是高价,等你去到县里,价格已经被压的很低了,这着实是很会气人。
有时候还白费功夫,先前的价格还很低,被人全赚了。
李福欢想想还是摆摊安全稳当些,她回头就准备多整点新品,到时候吸引大家过来买,这茶饮的成本也低,摆摊也没啥花费,到时候要是真赚起来,可是来钱很快。
她心思拐了好几个弯,面上倒是丝毫没有显露半分,只暗地里头高兴,她一心二用还能跟赵子袭闲聊呢。
赵子袭时间也紧,他说他早晨去完成他师傅交代的任务,每日绕着县里跑两圈,又在学院里头上了半天课。
下午他还跟人约好了活儿,他又得码头给人家搬货。
李福欢听见他这给折腾的,时间当真很紧迫,便也催促道:“我在这儿没啥事,大家也挺好相处的,你刚刚还露了脸,我仰仗着袭哥你的光辉,怕是都没人敢欺负的”
她调侃两句,就着急着赶他走,生怕耽误了他的正事。
赵子袭对着她无言,心里听见前边那群师弟们围着她打转,一个个跟孔雀开屏似的往她面前凑,他就觉得吃味,心里很阴暗地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但理性又告知他,她不是那种甘愿围着灶台转的姑娘,她是想展翅高飞的,而他也同样不愿意锁着她,她想飞,他只会想如何帮着她飞,如何让她飞得更高更轻松。
赵子袭将所有的复杂情绪收敛的很好,只是情绪难免不高,到底还是少年人,再想沉稳,内心的动荡也不能完全掩饰。
李福欢偶尔缺根筋,但是偶尔内心也是很灵敏的,她似乎察觉到什么,眨眨眼睛,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有点不高兴,为什么不高兴,她好像也是有点点明白。
她哂笑着,将自己特意给他买的东西拿出来,往他面前伸手直直递过去,还拎着晃了晃,“瞧,我路上给你带了点吃着,你拿回去住处放着,饿了可以垫垫肚子。”
赵子袭像是呆了,他的眼眸颤了颤,每次都是这般,他娘病后成天浑浑噩噩的,弟妹们又还小,也只有她,还会挂心自己,俩人之间有些话不需要说的那么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