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伱犯得着跟一群死人头计较啊。死者为大嘛。放宽心些。”
对于依旧有些气不过的蓝玉,楚泽也是笑着低声的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
顺带的,目光极为随意的扫视了一圈胡惟庸家的前院。
山水如画。
这四个字用来形容他家这个前院,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形状各异的假山,徐徐而下的流水。
泛着紫色光泽的紫竹和各异的花卉相应生辉。
既有品位,又不失华贵之意。
只是单单扫视了一圈,楚泽就能感觉到一股子浓郁的金钱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愧是当朝宰相的家啊!和这里一比,我先前的院子,简直就是乞丐风啊.”
此时胡惟庸家的前院中,大大小小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水和点心。
而前来庆贺之人的礼物,更是堆砌了一座小山一般。
这便是一朝宰相的权势啊!
“蓝大将军,我家老爷有请。还请您与贵婿中庭一叙。”
在楚泽和蓝玉还在打量着胡惟庸家的前院的时候。
一个家仆十分恭敬的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对着蓝玉行了一礼之后,这才对他们发出了邀请。
此时的前厅之中可以说是人满为患,各种前来庆贺的人都在相互攀谈着。
而楚泽他们才刚进门,对方就直接安排人找了上来。
这很显然是一直都在注意着他们的了。
对于胡惟庸的邀请,蓝玉只是不着痕迹的看了看楚泽。
这种时候,他还是得让楚泽来拿主意才行。
蓝玉可是深深的记住太子和皇后娘娘对他的劝告的。
多听听楚泽的话.
“有劳带路了。”
对于蓝玉的举动,楚泽也没有多说什么。
直接就结果了话语权,答应了对方的邀请。
而蓝玉,则是全程一言不发。
多说多错,他啥也不说就对了,自家女婿会处理的。
对于他们二人的这番表现,前来相邀的胡惟庸的家仆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诧异。
自从楚泽在朝堂之上提出了藩王外封之策后,他在这个应天府的高层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之人了。
当然了,他的名气最大程度上却还是来自于蓝玉的女婿这层身份。
谁都知道,蓝玉是常遇春的妻弟,同时他还是太子一系最为坚定的支持者。
虽然如今蓝玉依旧算是还没有位极人臣。
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数,只要太子上位之后,蓝玉必然会随太子的上位而飞黄腾达。
所以,楚泽作为蓝玉的女婿,很多人都觉得,他能上朝堂,不过就是借了蓝玉的光而已。
这胡惟庸的家仆,也算是胡惟庸身边的心腹之人了。
他知道的东西自然也不少。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事情,才会对楚泽和蓝玉之间的相处,显得有些意外。
毕竟就表现上来看,似乎楚泽才是占据了主导地位的人。
而和传言猜测,完全是相驳的。
虽说有些意外,但对方却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
在楚泽给出回复之后,他便直接转身,对着二人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等蓝玉带着楚泽一路来到中庭之后,放眼望去,整个庭院中却依旧是人满为患。
胡惟庸此时毕竟是一朝宰相,尤其是在朱元璋的有意纵容之下,他可以说权势滔天,位极人臣。
朝野上下,只要还想在朝廷里混,或多或少都得给他一些面子。
他虽说只是纳妾,但是却依旧不得不来给他捧个场子。
当看到蓝玉进来之后,不少人都主动的站起身和他攀谈了起来。
而在蓝玉疲于应对的时候,楚泽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当蓝玉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他眉头顿时就深深的皱了起来。
想寻楚泽,却发现自己周围早已经围满各种人了。
他就算是想脱身,也一时间没有机会了。
“老爷,楚泽先生到了!”
在蓝玉还在疲于应对周围那些上来跟他套关系的人的时候。
楚泽已经在另一位胡惟庸家仆的带领之下,一路兜兜转转的来到了一处偏院之中了。
“先下去吧。”
随着家仆的汇报,穿着一身喜庆的红绸礼服的胡惟庸这才从书案之前转过身来。
当看到楚泽的时候,对方那略微有些发福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亲和的笑意。
当他放下手里的毛笔之后,楚泽这才看清了他在书案之上的东西。
“天命所归!胡相的书法着实了得呀!虽然我看不懂,但是还是能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啊!”
当胡惟庸的家仆退下之后,楚泽也笑着看了看胡惟庸。
此人虽然脸上一直笑盈盈的,但是眼神中却不难看出一抹高傲之意。
“楚泽小友,这应该是咱们第三次见面了吧?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咱们现在应该也能算是朋友了。今日可是我大喜之日,一会儿可得多喝两杯呀!”
对于楚泽这听上去还有几分阴阳怪气的吹捧,胡惟庸完全没有当做一回事儿。
甚至放下笔后,还主动的走到楚泽身旁,对着旁边的位置拱了拱手,亲自请楚泽坐下。
之后更是亲自动手,给楚泽倒起了酒。
“楚泽小友,近来你可是风头大涨啊!看陛下的意思,恐怕是有意义让你在朝堂之中积蓄底蕴,将来必然前途不可限量啊!”
“今后,咱们说不好就是同僚了。这日后,可要请小友多多关照了。”
胡惟庸给楚泽倒上了酒之后,他更是笑着就开始吹捧起了楚泽。
而且言语之间,竟丝毫没有一个宰相该有的架子。
甚至,还有几分在舔楚泽的意思在里面。
对于对方这主动示好的行为,楚泽表面上虽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推过来的酒杯,但实际上心中却已经不由啧啧称奇了起来。
作为一朝宰相,可谓在朝堂之上,表现的近乎一手遮天的胡惟庸。
居然能如此放下身段来拉拢人,这一点是楚泽完全没有想到的。
不过很快他也就释怀了。
如果是胡惟庸没有这等拉拢人的手段的话,胡惟庸一案也不可能一把就拖着三四万人跟他一起陪葬。
“胡相过誉了啊!我也就是靠着点儿裙带关系,哪有您说的这么厉害啊!”
“就是不知道今日胡相召见是有何事要吩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