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方雷这才把玉举到眼前审视起来,不一会儿,脑子里忽然嗡的一下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块玉,不就是方雷出事儿之前吩咐二牛去送给方柔的那块玉吗。
后来方雷身死,方柔全家遇难,这块玉也跟着二牛一起失踪了。
现在,它竟然又经由宁蕾的手,辗转到了他手上。
想起前天晚上二牛曾悄悄的回来祭奠他,当时说的那些话,然后又悄悄的离开,那么他一定知道整个事情的原委了。
想到这,方雷转身就往家跑。
走进大门天已经亮了,于是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二牛,二牛……”
把头赵爷自从附身的厉鬼走后就好像得了一场大病似的昏昏欲睡,这会儿还在床上睡得舒服呢,听到方雷的叫声只好披上衣服出来,懒洋洋的回道:“二牛好几天没回来了,说是回他哥家去了。”
方雷知道二牛大哥家的情况,又出了家门直朝他家走去。
“二牛啊……没来。”
在一处农家小院里,老实巴交的汉子听方雷说完心虚的说。
方雷看着他问:“知道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啊,就是……”
方雷急了,喝道:“快说,我找他有事儿。”
二牛大哥不敢再瞒了,他知道方家这位三少爷对自己的兄弟不错,平日里没少照顾,就道:“就是昨天往家里拿了一些银子,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多少银子?”
“有个……七八两吧。”
方雷点点头,又问:“他没说去哪儿了吗?”
“没说,只说这段时间可能都不会过来了。三爷,二牛他出什么事儿了,不会是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二牛大哥以为二牛手脚不干净做了错事,心里开始打鼓。
方雷忙安慰道:“你别多想,都是些私事,没事的。”
说完走了。
走在街上,方雷越想越坚信,就是因为这块玉佩才害了方柔和他全家。
本是前方雷的一个无心之举,却怎奈为方柔一家埋下了厄难的种子。
虽然不是他亲手所为,但追根溯源,方雷需要为这一代价承担责任。
那么怎样承担责任呢,当然是找到凶手,替方柔和她的家人报仇。
可问题是,凶手是谁呢?
难道是宁蕾?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因为他第一次正面发生了冲突,然后宁蕾怀恨在心,派出鬼灵门的高手杀了方柔全家?
但这只是一种可能,从概率上来说只占百分之五十。
因为宁蕾和方柔两人的关系他是知道的,虽然谈不上什么交情但也不至于下这种毒手,而且一下迁怒到方莫凡家几十条人命,不是宁蕾的作风。
除非是宁钊。
可宁钊已经被他给杀了,死无对证。
想到宁钊,方雷又想起宁蕾来,看刚才的样子好像还不知道他哥已经死了,而凶手就是他的前未婚夫。
方雷决定再去一趟古墓,看看宁钊的尸体是否还在那里,反正他现在也不害怕鬼灵门的人,另外顺带再找一下二牛,只有找到二牛才能搞清楚整个事情的起因。
路过一家包子铺,刚出笼的热包子香气扑鼻,方雷忍不住在桌边坐下,要了一碗红油豆腐脑两屉包子大口吃喝起来。
吃完之后出了一身汗,感觉身上挺轻快的,似乎毛孔都张开向里吸气一样,就不自禁的运转了一下元气。
这一运气就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看,就扭头望了过去。
是一个全真打扮的游方道士,桌上摆着两盘小菜,一壶酒,一个酒杯,旁边还放着一柄拂尘,正歪着脑袋看他。
“道长,大清早的就喝上了。”
话一出口,方雷才感觉不合适,这是后现代常用的打招呼用语,用在这里就显得有些唐突了,会让人觉得没有礼貌的。
老道却没有生气,哈哈一笑道:“酒能壮人胆,早上喝两口,正好仗剑斩妖魔。”
方雷奇道:“大清早的哪来的妖魔,就算有的话也得赶晚上。”
老道却道:“晚上鬼怪横行,妖魔嘛,在这青天白日之下也一样的招摇无忌,还敢变化成人四处害人。”
方雷一愣,道:“道长,你这话里有话啊。”
“你能听得出来,说明你不是一般小妖魔,而是一头大妖魔,既然遇到我无尘子那就认命吧……”
老道神色骤然一沉,一股庞然大力从身上激射而出把方雷罩在里面。
方雷惊叫了一声,想要起身却没能站起来,不由叫道:“道长,你这什么意思啊,眼拙了吧。”
老道怒道:“不是贫道眼拙,是你法术太拙劣。孽障,受死!”
拂尘从桌上飞起,一根根尘丝如同万箭齐发向着方雷身上射来。
方雷在心里骂娘,还真是出门不利,大清早被鬼欺,一定是这段时间没有进庙拜佛,惹的一身骚气积攒太多凝聚不散,都被这牛鼻子给看错了。